下。
徊光是他的道号,只有上清宗的同门会这么叫他,卫朝荣是他的本名,只有在魔域时,魔修们这样叫他。他的迟疑很短暂,因为这本是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他淡淡地说,“都是我的名字。”曲砚浓靠在他肩头,笑了一声,又漫无边际地问他,“你为了我杀了两个仙修,到现在都没问过他们为什么追杀我,不会是对我神魂颠倒,真的爱上我了吧?”卫朝荣没有搭话。他神色冷淡,目光望向前方,懒得搭理她。曲砚浓还是不罢休,她性格总是很恶劣,逗弄他不停,笑吟吟的,“卫朝荣,你自己说,这是怎么回事?”卫朝荣忽然顿住了。他停下脚步,定定地望向她,目光锐利直接,仿佛能看进人心底。“你真不明白?”他语气冷冽。曲砚浓曼丽散漫的笑意刹那凝在唇边。她明白,他知道她明白,她也知道他知道,于是她住了口,俶尔缄默,垂下了头,好似出了神,什么也打搅不了她的神游。卫朝荣目光凝定,深深看了她两眼,又重新迈开步伐,向前走去。他本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让她放下心防,她疑心太重,他早就不报指望,只要她不是一边逃避,一边还恶劣地作弄他就行。卫朝荣把曲砚浓带到了牧山,为她护法,守着她治了三天的伤。第三天的傍晚,她穿着一件很轻曼的云纱,从屋里走出来。他正坐在院前的躺椅上,她盈盈地坐在他身边。那一晚的风也如酒,只是轻轻地一吹,他已神摇意夺。“你真的不后悔啊?”她和平时不一样,没有奚落,也没有作弄,很平淡地问他,“要是被人发现你为了一个魔修去杀仙修,你在仙门还能混下去吗?”卫朝荣要是等她关心才做决定,她早就自生自灭去了,反正她心眼多,谁知道究竟还藏了什么底牌,说不定根本不需要他出手相助。“嗯。”他简短地应了一声。“嗯是什么意思?”她不满意,半真半假地瞪了他一眼。卫朝荣叹了口气。“你叫我什么?”他问。曲砚浓没懂,“什么?”卫朝荣抬眸看她,神色平淡。“你叫我卫朝荣,那我就是卫朝荣。”他说。徊光是他,卫朝荣也是他,可在她面前,只有卫朝荣。.牧山后的湖面上,碎冰浮沉。曲砚浓蹙着眉。她把道心劫说给祝灵犀听,其实也是说给卫朝荣听,于是这一刻就能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之前在道心劫里越陷越深,淡忘了许多东西,现在慢慢重拾,已经好了不少,说不定再过些日子,我就能解开,到时候还真能成为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