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疼得要?昏厥过去,下意识就?用力咬住前面的肩膀,传递自?己的疼感?。
哐当——
沾满血的断箭掉在地上。
萧闻璟马上把头?发灰烬握住,全撒在阮灵萱冒着血的伤处,再用布帛压上去止血。
做完这一切,两人都满头?满身?的冷汗。
“这样就?好、好了?”
阮灵萱话都说不顺溜了,萧闻璟亦是一阵后怕,好在布帛的湿润程度告诉他,血应是止住了。
可是由于他没有药品给她消毒伤口,很有可能会因?为处置不好让阮灵萱发高烧,可如今也无计可施,只能……
阮灵萱累极了,靠着他身?上,两眼直往下耷,“那我们能休息了吗?好累啊……”
萧闻璟把外衣盖在她身?上,看着她慢慢睡了过去。
平复了许久的情绪,萧闻璟才发现自?己身?体也在快速升温发热,他捋起袖子,手臂上的血线已经越过了手肘。
他有许久没有发病了,居然还会发病,竟还在这个?时候。
五脏六腑如同被刀绞一样开始疼痛。
萧闻璟解开额头?上的压魂,小心?翼翼戴在了阮灵萱的头?上。
这是当年沈侯爷为保他性命特意求来的,无论上一世的缠绵病榻,还是这一世的幸免于难,他都没有摘下来过,仿佛已经成了他的血肉,是他身?体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他从未求过天地鬼神,可却在这个?时候,期盼众神知他心?意。
大婚
一夜无眠, 直到外面鸟叫声?响起,萧闻璟才勉强合上眼,然怀里一直昏睡的人却忽然挣扎动了一下。
他猝然惊醒,扶起她, 上下打?量, 声?音稍急道:“绵绵你怎么了?”
昨夜她屡次体温攀高,让他心如悬石, 就怕她高烧不退会引起其他病症, 山洞物?资匮乏, 他只能多次用布帛沾了冰冷雨水为她降温。
到了早上她已?经气息平稳,体温趋于正?常,可他的心始终没能彻底放下。
在他的紧张着急之下, 阮灵萱缓缓睁开眼,就像是?刚被惊醒的人, 甚至还迷迷糊糊抽出一只手搭在自己额头上,浑然忘记了自己的伤痛。
“没事, 就什么东西烫了我一下……”
她指尖刚触到额心上的那?枚翡翠石, 翡翠石猝然碎裂,从两人的视线里散坠下来, 犹如陨星摇曳着余灿。
什么碎了?!
阮灵萱看着散落在身上的熟悉石头,一时愕然,抬眸看见?萧闻璟额头上空空荡荡, 那?条压魂坠子不?在他的眉间,指左右摸索,一条细链子被她指尖拨动。
是?昨夜萧闻璟给了她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忽然就碎了。
阮灵萱有些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觉得浑身酸软,提不?起劲, 脑袋里更是?浆糊一团。
她昨天?是?受了伤……然后他们到了山洞躲雨,再之后她就记不?清了。
这?一夜是?萧闻璟照料了她。
她虽然迷糊,可是?状态却明显大好?。
萧闻璟松了口气,环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似在安慰她,又好?像在安慰自己:“有人说过,压魂碎了表示鬼差买账,所以你?不?会?再有事了……”
阮灵萱还是?第一次听萧闻璟讲起神鬼,之前在大宝相寺他可是?连观音都不?拜的人。
她头靠在萧闻璟的肩头,手指从他胳膊下面穿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稀碎的、微凉的,心头酥酥痒痒,就像是?被一只长满绒毛的小鸟撞了进来。
“难怪……我觉得我的伤好?像好?多了。”
不?知道是?因为萧闻璟的头发?,还是?因为这?枚压魂,她得以清醒过来,虽然身上疲惫、伤口疼痛,可人却是?欢畅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一人爱她如命,她心甚悦。“
*
雨后天?晴,林中鸟声?清越。
援军解决完外部落单的北虏军,寻着记号一路找来,见?太子完好?无损,高悬一晚上的心才得以放下,请罪的请罪,自责的自责。
然而萧闻璟并?没有时间料理他们,而是?马上下令把有关人员看押起来。
去截粮道的消息不?可能无缘无故就飞到北虏人耳朵里,不?仅在盛京城里有叛徒,在他们的军营里也有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