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仰面倒在地上,巫医原本隐藏在宽大帽檐下的全部面容,展露在齐糖眼前。
瓜子脸,柳叶弯眉,皮肤因为年龄原因有点皱纹和斑点,但从脸部轮廓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扫一眼不过两三秒,齐糖便收回视线,转而看向阿衣扎。
没了旁人干扰,她伸手搭上阿衣扎的脉搏,凝神片刻,收回手,眉头紧皱。
她起身走到门边,将门从里面反锁,快步返回床边,从空间里拿出一个药瓶,倒出两粒药塞进阿衣扎的嘴里,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咽下去。
紧接着,她又从空间里掏出自己的针灸包和酒精,开始消毒准备给阿依扎针灸。
表面上看不出他受了什么伤,但实则他内脏多处大出血。
毫不夸张的说,让这个巫医再跳一会儿祝祷舞,真的就能祝他升天。
还好她空间里各种成药储备齐全,要用什么直接可以拿现成的。
要是拿着药材再去慢慢熬,等药汤熬好,也可以给阿依扎准备后事了。
接下来,齐糖一个人整整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堪堪将阿依扎的情况稳定下来。
只是他失血过多,又是看不到的内脏,接下来的时间更加关键,如果发烧感染,她现在做的一切就都是白费力气。
砰砰砰……
收针之前,门口传来一阵阵敲门声,齐糖手上动作正忙,便没有理会。
然而,她没有反应,却让外面的人着急起来,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齐糖眉头皱得死紧,朝着门口大吼一声,“敲什么敲,要死啊!”
吼完以后,她又暴躁的低啐一声,“草……”嗯, 单纯的一种植物。
随着她的话落,外面的敲门声顿了顿,阿明的手僵硬在半空中,转头看着离他几步之远的大长老。
他委屈,但是他不说。
大长老摸摸鼻子,他也没想到,一个小女娃脾气这么狂放不羁。
明明之前看着,温温柔柔的还好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齐糖才打开房门,从里面出来,脸色沉沉。
她的目光扫过看过来的一众人,最后落在大长老身上,“大长老,刚刚是你敲的门?”
大长老反手一指阿明,“不是我,是他,跟我没有关系。”
阿明下意识的后脊背一紧,站直身体,解释道,“齐姑娘,我,就是担心你和大祭司,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手。”
虽然他爹很果断的卖了他,但他做儿子的不能跟着不当人。
齐糖哼了一声,“大祭司现在暂时稳住了,但接下来很关键,人都散了吧,不能打扰他修养。”
大长老闻言,心底松了一口气,朝着身后张望的众人摆摆手,“都回去吧。”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白胡子老头本来在地上躺着,但没人管他。
他躺的腰酸背疼,自己哎呦哎呦的叫着装模作样又醒了过来,被后赶过来在场唯一的小辈阿明搀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满肚子火气的等到现在,本来以为齐糖在里面耽搁这么久,是把大祭司治死了,害怕不敢出来。
却没想到,还真让她把人给救活了。
他眼珠子一转,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嘴里道,“你说治好了就治好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然后又找个借口推脱责任。”
一边说着,他一边作势要绕过齐糖进房间。
齐糖却寸步不让,表情染上几分凉意,她现在有百分之六十的确定,这糟老头子跟旬仲甫有牵扯。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可能,就是他跟大祭司有仇。
还有百分之二十,就是他单纯的心坏得很。
不管哪一种,总之,不是个好东西。
她手中寒芒一闪,食指中指无名指三根手指间,多了四根银针,举在半空中,语带威胁,“长老,想亲自试试我的医术吗?”
白胡子老头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大长老,气得眉毛乱跳,“大长老,这你都不管管?她威胁我,反了天了,这可是咱们的寨子,哪里轮得到这些外人耀武扬威?”
大长老好烦啊,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个死老头子这么聒噪啊?
他嫌弃的瞥了白胡子老头一眼,“好了,闹什么,图八,你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大祭司,这下你们可以放心吧!”
图八是另一个国字脸的老头,光从长相上看,人就很可靠老实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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