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放下茶杯,起身走到窗边,背负双手沉思良久,才缓缓转回来:“兄言极是。?Dμ咸?{鱼:看?.书)2= ÷无t?错·′?内\;容~%亮这便草拟表文,劝主公追甘夫人为正室,立公子禅为嗣,以绝后患!”
孔明一字一句说完,语气措辞都很强硬。庞统听罢一言未发,点个头直接告辞回府。孔明送走庞统,重新回到书房,命人摊开纸墨,开始酝酿表文。
“臣亮言:
主公欲提貔貅,西取汉中,攘奸除凶,维护皇统。然战阵之间,矢石无眼,庙堂之后,亦须绸缪。
昔流离之时,夫人甘氏,以弱质之躯侍奉左右,舍生忘死,未离未弃。其徳如兰,其行如玉,虽无正室之名,而有糟糠之义。延主公之仁爱,育世子之纯良,古之良妻不及也。
公子禅,天纵奇才,宅心仁厚,夙承庭训,敏而好学。昔商宗以孝治世,成王以徳传家。嗣子之事,关乎社稷,既定名分,亦安人心。
宜早定大计,立禅为嗣,追甘夫人为正室。一慰在天之灵,二眀嫡庶之分。使内固于本,外加于威,激励群臣,共谋大业。
如此,汉室幸甚,天下幸甚。”
第二天,诸葛亮放下一切公事,专程找刘备密谈。呈上表奏后,左将军仔细看了两遍,轻轻点头,细细琢磨。
孔明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以前南征北战,反正一无所有,更谈不上继承的问题。可现在有了一方基业,这件事若处理不好,袁绍、刘表殷鉴不远。
立刘禅为嗣本来不是问题。这孩子无论人品能力都足以胜任,虽然年纪小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先例。麻烦就麻烦在孙夫人刚刚有了身孕,这时候立嗣,针对性不要太强,夫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左将军放下表文,抚摸着胡须静静思索,良久不语。孔明猜到刘备的顾虑,轻声问:“主公是怕夫人猜疑?”
刘备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叹了口气,把这封表文锁进了秘箧。然后拍拍诸葛亮的肩膀,小声说了句:“容吾思之。”
孙夫人的一天被儿子安排的明明白白,除了吃就是睡,活动仅限于去花园散步。若是从前的孙尚香早就翻墙越狱了。可如今不一样,她快当妈了,这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完全成了另一个人,再没了从前的刁蛮,仿佛生命都完全转移给了腹中的胎儿。+s·o_u.k/a?n¢s/h~u¨.?c+o!m?
左将军办完公事,回来第一时间看老婆,见儿子把老婆照顾得特好,甚感欣慰。想到孔明的陈疏,心头有些压抑,遂拿话来试探。
“夫人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当然是儿子!我可不让他娇生惯养,从小就得教他骑马射箭,练好了武艺,将来帮着阿斗打天下。”
“哦?夫人的意思是要生个大将军喽?”
“那是自然”,孙尚香骄傲地挺了挺胸:“他得像夫君和我一样那么能打,上了战场可不能做狗熊。”
刘备大笑,伸出臂膀将孙夫人揽入怀中。孙尚香就势靠在刘备肩窝,一边摆弄夫君的腰带,一边细数刘禅今天是怎么安排自己的。
“禅儿很用心啊。”
“那当然了,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孙夫人一脸理所当然。
刘备又笑,心想你们那个小儿科也敢说过命。笑完停了一会儿,小心地问:“过几日便要随部队出发。两位军师劝我立嗣,以免有甚意外——”
话未讲完,左将军的嘴已被夫人用力捂住,一边呸呸呸,一边拉着他的手往木头上摸。
“不许胡说!大军未动,将军怎可说此不详之词?香儿不许你有事,难道要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爹?”
孙夫人说着眼眶红了起来,与平日的风格截然不同。左将军鼻头也犯了酸,连忙又哄又抱地赔不是。
等气氛缓和下来,孙夫人平静片刻,忽又开口:“两位军师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反正早晚都要交给阿斗,早立嗣,也好安群臣之心。”
“这——”
孙夫人这么通情达理,倒让刘备不适应了。早上还在担心一旦立嗣会惹她不快,这会儿就只剩下怜惜和惭愧了。
孙尚香却理解错了,以为丈夫是对刘禅不放心,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埋怨道:“将军莫要小看阿斗。这孩子做的事你还看不出么?他现在才八岁,又能理政又能理财,还带兵打过演习,世上几人能够做到?反正我二哥在这个岁数比他差远了。那荆州的军民上至孔明先生、下至洪厨子,提起阿斗哪个不竖拇指?有子如此,将军还犹豫什么?”
“哈哈,夫人教训的是,不犹豫了,不犹豫了。”
最大的顾虑解决了,立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