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其印玺,四十一州传檄可定,更无需久战。”
张松这主意并不新鲜,就是现实版的鸿门宴。可他此刻还是刘璋的使节,这就给新东家设计陷害旧主,这么玩实在不怎么地道。更何况就算真办成了,靠两颗图章就真能让西川军民臣服吗?那简直是神话。
因此不等刘禅开口,孔明先摇头反对:“挟其主而制其军,闻所未闻。刘璋虽弱,却非众叛亲离。倘宴杀主人,蜀中精英岂肯罢休?若拥立其子嗣,坚壁清野,我军无其所归矣。此事万不可行!”
见刘禅和孔明都站在了对立面,庞统怕张松下不了台,连忙岔开话题:“永年所虑亦有其理。荆襄天下要冲,如无后盾,难以久持。为长远计,取益州势在必行。只是此等大事,非等闲可定,今永年奉命邀主公共击张鲁,还是先了了此事,其他徐徐商议,不必急于一时。”
庞统这话取得了共识,眼下最紧迫的的确是如何回复刘璋的邀请。庞统故意要考考徒弟,欠身摸了摸刘禅的脑袋,问:“此事禅儿有何见解?”
刘禅神秘一笑,蹦出四个字:“顺势而为。”
“哦?如何顺势而为?”庞统勾起了嘴角,等着弟子的回答。
“既然受邀对付张鲁,那便就去对付张鲁。粮草物资,皆由益州支给,如此刘季玉亦可放心。”
“这是何言?”张松憋不住了,心想这孩子马车弄得挺好,说起打仗净出馊主意,争道:“转战千里,耗费人力,徒为他人做嫁,而己一无所得,世间岂有此理?”
庞统点点头,脸上挂着笑意,顺着张松说:“是啊,岂有此理?”
面对质疑刘禅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张先生所见至为允当,西川定然是要取的,只是颠倒一下顺序。”
“顺序?”
张松的脑袋快给这娃儿弄崩了,顺序是什么?这小子是怎么从汉中跳到这玩意儿上来的?根本驴唇不对马嘴嘛。
刘禅却很认真,点头肯定:“顺序!先取东川,再定西川,得陇而后望蜀。”
“啊?!”
没人想过这件事,因为取东川比取西川听着更不靠谱。张松似乎抓到了刘禅的痛点,立刻火力全开:“不可!不可!以松度之,弃蜀而取汉,有三不宜。
蜀中党争激烈,东州与益州士族泾渭分明,又有松等以为内应;而汉中官民皆信五斗米教,并无门派之分,诚难渗透,此不宜之一。
刘季玉邀主公入蜀,兵不血刃即达腹地,可出其不意夺其要害;而汉中险塞,难以攻取,此不宜之二。
刘璋北与张鲁有杀母之仇,南与百苗有夺地之怨,一旦失势,并无外援;而张鲁可向北求救于马超、曹操,此不宜之三也。
有此三不宜,取舍之事,惟诸君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