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女不加教养,丑态百出,就这么带到裹茶屋里,大人不怕当场露馅吗!大伙儿一眼儿就能看出她是贱民之女,没有丝毫教养,从而贻笑大方,丑闻传遍整个岛原町吗?”
这是处子花魁第一次开口说话,语声软糯甜润,是标准的岛原廓词,然而却带着三分桀骜不驯、七分憎恶轻蔑,丝毫不加以掩饰。
这是严重的失礼行为,绘子,由美子和古尺皂子惊的都变了脸色,夏小星听了表现的不以为意,只是轻笑一声道;
“怎么,以为我调教不出好学生?本少宰行走于幕府御所,交游皆是公卿武家子弟,难道还不如你一个振袖新造吗?”
“休要小看奴家出身,奴家可是岛原花魁天水姬的振袖新造,都是重金聘请名师授艺!”
玉子毕竟岁数太小,掩饰不住心中恨意,连声出言抗辩道;
“家姐乃是整个岛原最厉害的花魁太夫,‘水扬’之资一千八百贯,橘屋老爷还要花两千贯为她赎身呢!奴家的‘水扬’之资可是---”
“知道,三千贯!”无耻渣男缺德的插言道;“很值钱啊,比镶了金子都贵!”
“哼!”玉子脸色转白,越加羞恼的说;“大人有所不知吧,岛原花魁素有平安之风雅遗韵,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上乘之选,不是随便人等想见都可以见的!
就算公卿之子,豪商一掷千金,也不能勉强花魁见面,除非是富可敌国,或有真才实学,礼物倾心,诗词风雅,扬庐三顾才能甘心情愿,情投意合。
哪像某些大恶人,单凭武力强迫人家,明明色欲熏心,还要附庸风雅,真是粗鲁秽恶,庸俗不堪!”
这番话虽然尖酸刻薄,无疑句句实在,啪啪打脸啊,由美子和古尺皂子两女都是满脸通红,扭头以袖遮面,这话好像没说错啊---
无耻家主不但以前这么干过(都是受害者),眼前还打算这么干啊!
唉,玉子真是胆大敢说,抓住小偷手脖子喊抓贼,指着戒疤头骂秃驴,不怕挨打吗?
“咦,你个小丫,居然敢这么说我?”
无耻渣男明显被说愣了,穿越以来他缺德事没少干,就是当事人都不敢当面说他,有意见没地位的男人都被他噶了,看上的女人都被他收入内宅了,每天恣意嗨歌又唱曲的,
久居上位,久而久之,他就把强取豪夺当成特权,并且认为是自己不可侵犯的权利了,这也没什么错啊,西方不是立法千百年,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吗?
财帛子女不是私有财产吗?强取豪夺的女人和财物不是自己的,立个法度不就可以了么,自己可以予取予求,别人偷一文钱就得处死!
强权就公理,天经地义啊,西方什么时候才取消奴隶制的,好像时候还没到啊?
按理说,这个玉子应该惧怕自己,因为他现在可以说主宰了她姐兄妹三人的命运,甚至随时可以夺去她的初春,让她嫁给心仪情人的美梦成空,未想到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当面触他逆鳞!
“呵呵,有点意思啊。”夏小星没有发怒,脸上反而浮现玩味的笑容,讥诮的反问道;“照你这么说,本少宰没有真才实学,只是依仗权势,才能够为所欲为,是吗?”
玉子娇小如玉般的脸颊浮现愤恨的红润,仿佛看到夏小星恶毒的切下哥哥晏九郎的手指,又看到他骑在姐姐天水姬身上恣意狂笑,不禁睁大眼睛说道;
“是不是有才学一试便知,真正的公卿雅学,汉学诗歌,可不是乡下蛮勇之辈所能接触到的,大人若真的出身名门,不妨即兴放歌一曲,若是不能,便是粗鄙之徒,以后不要召什么花魁,别再出乖露丑了!”
“哦呵呵呵---”
无耻渣男闻声大笑起来,若说别的他不擅长,但是唱汉歌他拿手啊,虽然再好的歌经他一唱面目全非,但也轻松碾压这些廓词游女,于是泛起一个彻底拿捏小丫头的念头,欲擒故纵的激将道;
“区区连歌,有何难哉,本少宰要唱就唱汉歌,你尽可出题,本少宰出口成歌,可让由美子当场记下,日后遍访京堺十里游廓,拿去京都公卿之门验证,看是否抄袭他人之作!
不过!哼哼,若是本少宰能当场嗨歌成曲,你又当如何抵这轻辱之罪?”
处子花魁玉子也没怯场,毫不迟疑的回答道;“若是大人做到了,玉子愿意奉上性命,若还不够,家姐天水姬和家兄晏九郎的性命,请一并取走吧!”
“你这个耍无赖的小---呵呵,小可爱。”夏小星勉强压下怒火,发火他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