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声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衣裳华丽的女子,正扶着一个身着黑凤袍的老妇人,两人缓步而来,凡经之地皆跪下一片。
“参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皇太后尽管年过七旬,老态龙钟的,但走路时步伐矫健,比容老太年轻许多,看似端庄慈祥,眼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在她身边容貌姣好的年轻女子,便是传闻中女帝转世的花阳郡主。
两人的身后跟着一个素色宫装的妇人,跟太后一样五六十岁的年纪,人称辛太妃。
东秦帝微微俯身行了礼,乔皇后携后宫妃嫔和女眷跪下恭迎太皇太后。
现场唯独温千染和夜汐陌一家没有行礼,更绝的是,众人没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
自从乔皇后差点被雷劈后,至今再无人敢提及此事,他们皆知谁让跪,谁遭劈,上次乔皇后的凤钗都被劈碎了,不要不信邪,作死挑衅老天爷。
太皇太后满意地扫了眼众人,享受着权力至上的滋味,她年轻时只是贵妃,是先皇后的表妹,先生了皇长子,赢得先皇的宠爱,后来先皇后病逝,她如愿以偿成为继后,成为东秦最尊贵的一国之母。
没人知道太上皇胎里弱是自己造成的,更没人知道她为上位,不择手段毒死了先皇后,也没人知道她不下多次怕人刺杀太上皇和安定王这对难兄难弟。
因为他们的存在,严重威胁到自己儿子的地位,凭什么太上皇一出生就被册封为太子,自己儿子明明是皇长子,仅仅是个庶子,她没料到太上皇和安定王命那么大,至今都弄不死。
一个人身体越来越好,另一个后继有人,反观是自己儿孙不成气候。
原以为太上皇退位,东秦帝好拿捏,或许自己和儿子能够把持朝政,自己垂帘听政,儿子取代东秦帝成为新帝,不成想东秦帝比太上皇更难搞,导致美梦一朝破碎。
“太上皇呢?怎么不出来迎接哀家?”
东秦帝表面上态度恭敬,心里冷笑连连,“父皇闭关多日,已许久不见人了。”
太皇太后眼神凌厉地看着东秦帝,不由分说就开始扣不孝的帽子,“是不见人,还是不见哀家,哀家老了,到底不是生母,对哀家不恭敬,哀家能理解。”
温千染和夜熙陌对视一眼,眼里皆是鄙夷,老太婆刚回京就开始打压太上皇,显然是有备而来。
再看那位花阳郡主,眉心竟画了朵冒牌的火焰金莲,目测是纹上去的,图案非常清晰,巴不得人人都看得到,可惜没有温千染自然。
倒是那位辛太妃,挺沉得住气,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面容和善,与世无争的样子,很透明的存在,偏是这种没存在感的人,越是深藏不露。
花阳郡主仗着自己是女帝转世,丝毫没把东秦帝放眼里,“太皇太后不是生母,自认做到了嫡母应尽之责,太上皇怎能如此不孝,闭关难道有太皇太后重要吗?”
“如果女帝在时,定会对太上皇这种不孝子孙失望秃顶。”
夜熙陌冷嘲一声,“这话说得好像你很了解女帝。”
花阳郡主抬起额头,故意让众人都看清楚她眉心的印记,“我就是东秦女帝的转世,各位道长都亲自确认了。”
这是她从小到大家人给她灌输的信息,在她有记忆以来,额上就有火焰莲花印记,跟神女殿的女帝神像一样。
那时候她就沉醉在女帝美梦中,渴望得到世间至高的权利,她要重回女帝巅峰,要东秦帝给自己让位,她要为王称霸天下。
温千染看穿她的心思,只道是狗血至极,“女帝是神女,并未死,何来的转世?总不能你说是就是吧,我也可以说我是东秦女帝。”
夜熙陌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这年头冒牌货那么多,随便纹个花钿就说是东秦女帝,那人手一个,不是各个是女帝转世?你口口声声说女帝转世,是不是意图诅咒女帝死?”
花阳郡主看到夜熙陌的第一眼,属实被惊艳到了,“你叫什么名字?”
温千染见她如此,心里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当众宣布主权,“我夫君,我六个孩子的爹,夜熙陌。”
夜熙陌心情愉悦地配合媳妇,“名草有主了,别来觊觎我,我不喜欢你。”
花阳郡主一怔,不敢相信对方也叫夜熙陌,嘴上仍嫌弃地道,“谁稀罕你一个残废,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话虽如此,心里想着自己是女帝,只要是她想要的男人,没有她得不到的,越是拒绝她,越是勾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