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温千染和太后,在场的其他人皆跪地行礼。
东秦帝威严地扫了一圈,面无表情地开口,“究竟所为何事?五皇儿,你来说。”
温进文唯恐皇上降罪,连忙抢话道,“皇上,是微臣教女无方,请皇上恕罪,恳请皇上再给孽女一次机会。”
温诗盈不觉自己有错,认为父亲的担心是多余的,皇上不见得会降罪下来,毕竟温家二房是东秦功臣,深受天水城无数百姓将士爱戴,如若温家二房出事,百姓们第一个不同意。
“皇上,是太后和母妃授意的,他们希望臣女做皇家媳妇,有意撮合我和五皇子,是母妃提醒臣女给五皇子用药,成就美事,所以才会闹出此事。”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着,先对不住太后和母妃,待她度过难关,再与母妃请罪,只要自己抬出温意欢,多说几句好话,太后母妃肯定会原谅她。
她幻想得非常美好,殊不知,太后和贤妃早看透了自私自利的她,原来不是所有的温家女,都与福星县主温意欢一样温柔善良。
温诗盈便是蛇蝎心肠,怕皇上怪罪,居然把过错推她们身上,拿她们挡灾。
乔皇后站在东秦帝身旁,听似向贤妃求情,实则是将贤妃母子推向风口浪尖,“皇上,贤妃只是一时糊涂,您莫要怪罪,这些年来她一直安守本分,不争不抢,臣妾也想不到她会犯此等错误,意图拉拢温家,或许是听信了有心人的谗言。”
换言之,贤妃母子居心不良,欲借由温家争夺储君之位。
自古无论哪个帝王最是忌讳皇位遭人惦记,夜慕深既非嫡子,又非长子贤王,他的处境很是尴尬,混得还不如两个皇孙女,最重要的是,夜慕侍妾最多,偏偏下不了蛋,最废的皇子,没有之一。
东秦帝眉眼沉了沉,看向了夏贤妃。
“皇上,臣妾没有……”夏贤妃心里那个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差一点点就毁了儿子,此刻再蠢,也晓得被人利用了,其中罪魁当属温嫔,是温嫔在自己身边,不停给她洗脑温家女有多贤良,错过好媳妇就没了,是温嫔暗示下药,也是温嫔协助温诗盈,以她的名义撤掉儿子的侍卫。
温嫔素来看不惯与世无争的贤妃,这会儿逮到把柄还不趁机挖苦,“皇后娘娘,懂得咬人的狗,它并不会叫,贤妃就是那只狗,诡计多端,想取代你做皇后呢!”
夏贤妃不敢怒对,多说多错,越描越黑,温千染就没这方面的担忧了,“想做皇后的人,不是你们温家女吗?温意欢是,温诗盈也是,你温嫔更是,你早就惦记皇后之位了吧,可惜你只生了个女儿,不中用了。”
“你……”温嫔气得全身打着哆嗦,“本宫没有那么龌龊的想法,皇后娘娘别轻信她的话,她这是挑拨离间,帮贤妃母子脱罪呢!”
温千染神色如常,她可不会顾忌皇帝在不在场,什么不能说的话,她都敢宣之于口,“说句实话,所有妃嫔进宫本来就是冲着皇后位去的,不然何须勾心斗角,你死我活?若是后宫一团和气,前朝安稳,天下太平,所以呀,男人三妻四妾就是错,一夫一妻最好,有能力的帝王根本不需要娶妃子巩固地位,制衡朝廷!”
“谁不服,打到他心服口服就行,就是如此的简单粗暴。”
太后不悦地怒喝,“放肆,皇上你就放任她胡言乱语,老身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口无遮拦之人。”
东秦帝依然没有动怒的迹象,“母后,我东秦需要敢于直谏的人才。”
皇上这话足以引人深思了,在场的皇子朝臣心思各异,唯有冉泰最是清楚不过,温千染敢说敢当,她的话不中听,却是事实,皇上可能要破例了,朝廷的格局就此改变,东秦需要惩奸除恶,不畏权势,为民谋福祉的人才,而非那些只会参奏,不干实事,干拿俸禄,私下站队某皇子的朝臣。
“妹妹,你曾经也是温家女。”温意欢的潜台词,温千染也想当皇后。
温诗盈的眼神好似毒蝎占据一般,恨不得将其大卸八块,为何每次温千染都要来破坏自己的好事,温千染大出风头,而她却被人人唾弃,“别说你不想当皇后,可惜你嫁给残废病秧子,就算你拥有女帝金牌,没有温家的帮衬,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皇后。”
“皇后有什么可稀罕的?要当就当女帝!”说完,温千染话锋一转,“当皇帝有什么好,批奏折处理朝臣,我就是不操心的料,我还是当我逍遥快活的神仙。”
温意欢被温千染的不要脸给整得无以言对,就算没有系统,她也不信温千染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