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说宁依棠吗?你们要把她怎么样?”
护卫在后院门口谈话,一人从拐角处冲出来,揪住护卫的衣服,紧张地问。
护卫胳膊一甩,“你谁啊?”
“我是闵娘,是宁依棠的姐姐,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许伤害她!”闵娘面对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心里怕得要死,却还是挺着胸膛,肃着眉眼,做出警告。
两个护卫惊讶极了,“你就是闵娘?你怎么在这儿?”
“自然是来见我家妹妹的。”
闵娘满脸愁绪,她听说教坊司已经放了一批人出来,所以在教坊司周围转了几天,想要打点打点,问问宁依棠的情况。
不料,教坊司的守卫油盐不进,死活不肯透露半点消息,更不让她进去找人。
她没有办法,便日日流连在附近,想要等个机会。
护卫大喜,把闵娘拉到一旁去,掏出宁依棠的信,递给闵娘。
闵娘快速把信看了一遍,当即有了决断,“钱是小事,但我必须见到我妹妹,才能把钱给你们。”
护卫瞧了一眼后门,他若是想带人进去,倒也不难。
“行,一会儿跟紧我。”
于是,护卫去后门交涉了几句,便带着闵娘进了后院,几人走偏僻的道路,悄悄来到关押宁依棠的小房子。
门打开,四目相对。
宁依棠和闵娘双双泪目。
“棠棠!”闵娘快步上前,一把将宁依棠搂在怀里,“可怜见的,怎么就让你摊上了这种事!”
宁依棠本已经抱了死的心思,此时见到闵娘,犹如死里逃生,情绪跌宕,一时恍惚。
“怎么了?可是受伤了?生病了?”
闵娘着急地拉着宁依棠查看,宁依棠身子骨本就不好,将将养了几个月,就逢此大难,可怎么是好?
“我还好,没事的。”宁依棠微微摇头,看向护卫,“二位大哥,我能不能跟闵娘单独说几句话。”
矮护卫不情愿地敛下眼神,微微搓了搓手指。
闵娘立马会意,从袖袋中掏出两张银票甩给护卫。
护卫将银票展开一看,二百两!
真有钱啊!
护卫顿时露出笑颜,“行,你们聊,别太久啊。”
护卫退出去,在门口守着。
宁依棠赶紧把闵娘拉到屋子最里头,小声抱歉,“闵娘,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闵娘气得拍了一下宁依棠的屁股,“傻姑娘,你可是我孩子的干娘,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
泪珠吧嗒掉下来,宁依棠也想不到,此时此刻她唯一能依靠的家人,竟是闵娘。
宁依棠吸吸鼻子,“时间紧迫,感谢的话我以后再说,你先跟我说说绣坊怎么回事?”
说起此事,闵娘便气恼地叹了一声,“是我的错,让你娘……”
闵娘顿了一下,看向宁依棠,她已经打听清楚宁家偷龙转凤的事情了,一时不知还该不该用这个称呼。
宁依棠眉眼冷了冷,“她已经不是我娘了。”
闵娘也是怨气深重,“没错,她不配!你突然失踪,我不知情况,刘芳便带着人闯进绣坊,说要把绣坊卖了。我当然不同意,可她骗我说你和宁俊峰都被官府带走了,她需要钱去救你们,耽搁一分钟,你们就可能丧命。”
“我想那是你娘啊,总不会拿这种事情骗我,当时情况又过于混乱紧急,我便糊里糊涂签了字,将绣坊卖了,可没想到她拿了钱便消失了,你也迟迟不回来,我多方托人打问,才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之后,我在你家院子守了几日才堵到刘芳,我心知她欺骗我,你和她闹得又不好,她估计不会救你,便让她把钱交出来,可她像个泼皮无赖,一心要黑了这钱。”
闵娘越说越气愤,“这世上哪有这种母亲,只为自己打算,自私到了极点。”
“不。”宁依棠悲哀地摇了摇头,“她不是为了自己,她揽钱是为了救她的亲生女儿,冯宝仪。”
冯宝仪才是刘芳的心头宝。
宁依棠眨了眨眼,摒弃掉那些无用的情绪,决然道:“闵娘,我的那份就算了,就当是我还了她最后那点养育之情,但你的那份钱,你必须要拿回来,她若是赖着不给,你就去报官。”
闵娘也不是没想过,“可我打听过了,你如今成了冯家人,你的资产也属于冯家资产,若是闹到官府,很可能会被直接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