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你的身份,我去办。国内有你苦心经验的店、有盛如故、有关心你的小白,吃穿用度也比国外更习惯,你要为了那些不重要的人,放弃她们吗?”
顾忱晔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沉重又悲伤,因为他就是那些不重要里面的其中之一。
如果换作往常,言棘肯定不等他说完就拒绝了,在她看来,自己出不出国都跟顾忱晔没关系,但对上他紧张的神情,心莫名就软了一下,那句脱口而出的拒绝也就没能说出口。
但也仅此而已。
沉默良久,她偏开头:“开车吧。”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车里的音响连着手机蓝牙,正在播放国际新闻,言棘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都是那种抢劫、枪杀、盗窃、随地大小便、猥亵单身女性的新闻。
车子在店门口停下,他终是没忍住:“言棘,别走了。”
言棘扭头看着店里,都这个点了,小白还在带着客人看样品衣服,隔着落地窗都能感受到她那份发自内心的喜悦。
看着她笑颜如花的脸,言棘脑子里冒出了昨晚盛如故跟她谈的未来:“小棘,现在店里生意好了,流水也多了,我想再过一个月把店装一下,咱们往高端再走一走。”
说这话时,她满眼都是对以后的期盼,一双眼睛亮亮的。
在她沉默的这几分钟里,顾忱晔心里的慌达到了顶峰,他降下车窗,摸出一支烟含在唇间,正低头要点的时候想到言棘还在车上,又放回去了。
言棘推开车门:“以后别自作主张帮我拉生意了,我也不需要言家把我认回去,就这样吧,对谁都好……还有,你别总是这么烦。”
在她被欺负的最惨的时候,她迫切的想过让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自己的身份,甚至想过鱼死网破去举报他们,但后来想明白了,就这样吧,不是每个子女都有父母缘。
顾忱晔:“……”
他将言棘的话反复咀嚼了无数遍,直到人都要走到门口了,才豁然回过神来,猛的推门下车:“你是不是不走了?”
言棘一边伸手去拉门把手,一边回头,对着一脸欣喜紧张的男人勾了勾唇。
璀璨明亮的灯光落在她的唇角,顾忱晔浑身一软,整个人都松懈的靠在了车门上,阴霾了许久的世界仿佛被投下了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