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在监狱接受改造那会儿,有位管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用犯罪制裁犯罪,这种行为本身就是犯罪!
当时我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可是现在……我懂了!
我觉得这句话用在现在的我身上,简直是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我可以控制自己尽可能的不触及到法律红线,就光领参与茬架的六百块人头费作为报酬,但是茬架本来就违法,所谓的报酬自然也只算是违法收入。
通过参与茬架获得违法收入作为报酬,然后用这笔钱去解决户籍跟身份的问题,再将工作落实到位……
试问以这种形式赚来的钱,最后我真能用的心安理得吗?
当想明白这个问题在心里面的答案究竟是什么的时候,我已经跟着张呈祥坐上了前往茬架地点的专车,再想着退出已经不可能了。
因为活儿是张呈祥介绍的,现在走摆明了就是在坑他。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反正车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我满脑子想着都是赶紧到地方开打,然后我躲在己方队伍里面浑水摸鱼,最后等茬架结束结账的时候直接拿钱闪人!
…………
我这边倍感煎熬想着早了早好的时候,那头张呈祥正有说有笑的跟朋友聊着天。
张呈祥也参与了茬架,车子是他朋友开过来接我们的,一辆灰色的柳州五菱。
他朋友名叫王超,长着一张驴脸却偏偏弄了个飞机头的造型,导致整张脸被拉得又长又丑又怪。
算上作为司机的王超在内,核定载客七人的柳州五菱,车上却塞着整整十四个人!
除了我和张呈祥以外,其余参与茬架的人都是王超打电话码来的。
车子慢悠悠的开着,张呈祥和王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哎超儿,今天晚上咱老板跟谁掐啊?”
闻言,王超笑着骂道:“你这瘪犊子,问话是真他妈的有水平啊!”
“知道茬架最忌讳的就是下面的人瞎激八打探上面的老板是谁,而活儿又是通过我才接到的,所以想撬开我的嘴来套话是不?”
“哎呀卧槽!超儿你就满足一下兄弟我的好奇心吧!”
说完,张呈祥就给王超递了一支烟,然后就开始跟对方磨叽了起来。
没磨迹过张呈祥的王超,只能正面回应道:“反正车里的都是自己人,我就明说了吧!”
“雇我们的老板是崀山的杨建,跟他掐的是洪桥的沈军!”
“卧槽!”张呈祥又是一声惊呼,开口说道,“崀山杨建、洪桥沈军,这俩人不都是早就在咱们N市江湖上铲起来的大哥吗?”
“之前我听人说,他俩现在一年能挣百八十万呢,都他妈这么有钱了还要互相死掐啊?”
一口长龙吐出之后,王超漫不经心的回道:“谁说不是呢?但话又说回来了,钱这个东西又有谁会嫌少?”
“也是哈!”点了点头咽了口唾沫以后,张呈祥好奇的问道,“那他俩到底因为什么掐起来的?”
“小道消息,听说是两个人同时相中了一块地方,私底下已经谈了好几次了,但没谈出任何结果,都是一个不让一个的针锋相对!”
“由于这俩人都是成名已久的江湖大哥,再加上实力和段位基本也差不多是完全持平的,所以最后只能江湖事江湖了了!”
“哦对了……”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王超语气随意的说道,“今晚过来督战的人,是杨建手下头号战将葛旭日的亲弟弟葛东升!”
“你们所有人的表现他全都看得到,谁要是表现好入了他的眼,意味着什么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听完王超的话,车里的大部分人,眼神顿时就变得火热了起来。
这时,一个剃着光头的青年,突然冷不丁的开口问道:“超哥,像杨建和沈军这个段位的江湖大佬,手底下应该不缺人吧?怎么茬架还要找外人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王超用鄙夷不屑的语气回道:“你踏马傻呀?他俩摆明了是要分大小王的!”
“找自己人出面做事,万一事儿闹大发了暴露了,不就直接牵连到他们了么?”
没等光头青年回话,目光在看向前方不远处以后,王超的脸色当即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沉声说道:“快到地方了,大家不要再闲聊天了,都给我绷住喽!”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