碴子混着黑泥溅起三尺高。
他这一击用了十成力,收势不住,整个人往前飞扑出去。
右手的溜金槊 “哐当” 砸在地上,震得他虎口开裂,血顺着槊杆往下淌,在雪地里汇成道细流。
“好个狡猾的隋狗!”
史大奈转过身时,整条右臂的伤口已经冻成了血痂,一动就扯得皮肉生疼。
他看见苏烈的坐骑正在三丈外刨蹄子,马背上的苏烈正用长枪指着自己。
枪尖的血珠滴在雪地上,像在画一道催命符。
苏烈勒住马缰,玄甲上沾着的冰碴子往下掉,“史大奈,你的肘子再硬,能敌过千军万马?”
“降了吧,我愿在大帅面前保举你,入我枭隼军,继续为将!”
史大奈突然咧嘴笑了,笑得满口是血:“废话甚多!”
“等老子抓住你,就用这肘子把你牙全敲下来!”
他猛地拔起地上的溜金槊,槊尖在雪光里闪得吓人。
“再来!”
冰碴子在两人之间的雪地上打着旋,坐骑的响鼻声混着史大奈粗重的喘息,把峡谷里的风都搅得乱了章法。
齐国远在巨石后看得直拍大腿,手里的冻麦饼 “啪嗒” 掉在地上,沾了层厚厚的雪。
“笨死了!往马肚子底下钻啊!”
史大奈右手的伤口被冷风一吹,疼得像被撒了把盐。
可他硬是咬紧牙关,继续战斗。
苏烈的长枪却像附骨之疽,总在史大奈的破绽间钻营。
史大奈刚用槊尾砸翻一个扑上来的隋兵,枪尖突然从斜刺里袭来,擦着他的肋骨划过。
盔甲被挑开道三寸长的口子,血珠顺着甲片往下滚,在雪地上串成条红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