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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看来,所有的一切都在重蹈覆辙。
都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有一代人的使命,可是历史的车辙跑了这么远,身后的烟尘依旧滚滚,其中涤荡的某些东西,生命所面对的根本,本质上依旧没有改变。
这让于天想起他的大表哥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要小孩的说辞,说生下来也是让他重复自己的人生道路,而自己也是在重复着父辈的人生道路,在重复中,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这种无法避免不可违背的苦难,与其这样,就让他当一个罪大恶极,让苦难在他这里终结。
于天走出药店,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将这些神思和一声叹息,还有对男子的崇敬丢在了药店里,转身走上街道,开始四下里寻找。
果然,在一面飘扬的药旗之上,除了那黑色药字外,还闪烁着一圈的红色,于天快走几步,挤着人群走了进去。
“我需要这两种药材。”
在熙攘的柜台前,于天将手中的验方递给一个伙计。
伙计接过药方,看了一眼,于天从他那冷淡的表情中,有种被拉扯回那一丝不苟的会务大厅的错觉,其中刻板的装饰和压抑的安静,在一瞬间的泯灭后被周围的吵闹所覆盖,于天像时空穿梭一样的回来了。
伙计没有说话,直接从桌子上放的一个圆盘中抽出一张纸,只见上面写了一个数字:“拿着这个号,到那边的账台结账。”
于天见状伸手去接那张纸条,眼看着就要拿到,那伙计却是一松手,直接将纸条丢到了桌上,随即将于天的药方转身交给了后方。
这种举动虽说没有什么,可就是让人突然不爽,但还不至于到气愤的地步,不是于天在魂极世界的经历开阔了一些心胸,而是他在美好社会早就已经见怪不怪。
甚至于这里还有值得庆幸的一点,如果这里服务冷淡,利益熏心,种种恶劣都已经摊牌的彰显出来了,算是多少带有刻薄的实诚。
所以这里至少少了一点卑鄙的虚伪,或许与墙上没有写那假模假样,冠冕堂皇的五个大字有关。
于天拿起纸条走出队伍,抬头四下搜寻一番,找到结账台,将纸条递了过去。
对面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油光满面,肥头大耳,肥肉将整张椅子埋在身下,脸色像统一培训过的冷漠,看到于天的纸条后,扯着嗓子喊叫:
“一共1890板。”
“什么?”
于天听到后先是吃了一惊,就这点东西,竟然要这么贵。
“会不会算错了,我要的就只有两副药材。”
“没错,你到底要不要,要就赶紧付,不要就走开。”那妇女用着不耐烦的暴躁说道,有种昨天她丈夫没把她伺候好的烦躁。
“嗯。”
于天无奈的叹息了一口,乖乖的将钱交好,拿着单子,灰头土脸的到另外的窗口将可怜巴巴的,但品相还好的药材取走了。
在听到之前的后生讲解其中的原委后,于天自然做了心理准备,无非药师协会借着这次机会,垄断市场的赚取高价的发财,但高能够高到哪里去?
可看看手中的药材,还有付费的账单,可是比平时高出来五倍不止,这是什么,妥妥的暴力和压榨呀。
于天和其中的有些人一样,即便见识过它们的丧心病狂,看到过它们的狼心狗肺,可最终还是抱有一点点的幻想或者虚妄,总觉得人嘛,再坏能够坏到哪去。
可事实就是如此,有的人有的时候就是坏的没有下限,而这个时候你还没有看清楚事实,还对它们抱有希望,那只能够说,在它们的甜言蜜语下你最终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活该。
于天看着药店里为了生命在别人的圈套里苦苦挣扎的人,有那么一刻,人不再是人了,而是猪圈里嗷嗷嚎叫的猪,被人拿着刀一片一片的割肉,最终无奈的叹息了一口。
还能够怎么样呢,猪毕竟还要活着呀。
回到剑阁,于天先是将林筱服用的丹药炼制好,由于只是一枚地阶下品的丹药,对于现在的于天来说,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的简单。
接着他来到济众堂,打听到林筱正在上课,便在她教室门口等着她。
看着昏沉的走廊,于天心中莫名闪烁出四个字:等你下课。
不多时,教室门打开,林筱混着人群走了出来,当看到于天的一瞬,她脸上绽放出惊讶的喜悦,但随即像烟花一样泯灭了下去。
只见林筱双臂环胸,将身子一扭背对着于天,脑袋一别不看于天,撅着小嘴,兀自站在那里怄气。
于天见状会心一笑,走上前去,摸着她的脑袋:“怎么了,筱筱,谁惹你生气了?”
林筱身子一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