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无法调和,于天无法回答,他更不敢去看师母直视的眼光,只是低头的往嘴里夹着菜,却不知其味。
只能够说,师母最大的担心,是师父的安危,这也难怪,修灵人的打打杀杀本就不可避免,加上师父年事已高,自然风险更大。
这时于天想起仅见过一次面的师父霍方,他那副爽朗和豪迈的性情,似乎拥有一种运筹帷幄的风度,乐在其中的沉浸,还有表面数不完的风光。
可谁能够想到,在这风光背后,是师母为其干涸的泪痕,就剑阁来看,师父或许是一个好师父,但就一个家庭来说,他不是一个好丈夫。
情绪一上来,就像连绵的阴云,一时间就无法的散去,师母哀愁着面容,一副落寞的苦闷,嘴里哼哼唧唧的不停的啰嗦念叨着。
于天不是厌烦听这样的唠叨,只是觉得于事无补,相较于师母情绪的释放,更多的是缠绵依旧的更多的悲苦,所以还不如适时的打住,阻止师母这种悲愁的蔓延和自我烦扰,那就需要一条实际的能够解决此种问题的办法,但怎样解决呢?
感情这种东西不好做出对错的评判,但有时候有必要快刀斩乱麻,断舍离的将其斩断干净,但这种问题,真的能够一劳永逸?这时于天眼前一亮。
“师母不用担心,我有办法,既然我已经加入剑阁,那我会刻苦修炼,到时候成为剑阁的顶梁柱,将师父替换下来,这样一来,师父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里,陪伴师母了。”
对,就这样做,到时候即便师父不肯,自己也要夺取他的地位,逼迫他强行的退位,即便为此落得一个篡权夺位的骂名也在所不惜。
“嗯?”
听到于天的话师母明显的一愣,刚才的愁容满面经过短暂的错愕后,变成了释怀的宽慰和拘谨的不安,像意识到什么一样立马云开雾散,乐呵呵的强颜欢笑:
“嘿,我给你们说这些干什么。我和你师父各有各的福分,该怎么找还得怎么着,不用你们费心,你们过好你们自己的就可以。”
师母这里倒不是心机,故意的诉苦来换得于天的帮助,她只是在于天想方设法为她分忧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牢骚和苦难,已经对于天他们正常的生活造成了负担,自己的事情和麻烦竟然要晚辈来帮助解决,这算什么。
自己是那种明事理的人,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明白,既然有了儿女,有了晚辈,就应该尽力的为他们提供一个健康无忧的生长空间,这是你身为人母的代价,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
更不能够以着爱的名义来胁迫,逼迫他们成全自己的意志,变成自己心目中想要成为的那样,时代不一样,年龄价值观不同,怎么能够将“我们以前怎么怎么样”挂在嘴边,来换取现在对他们的要求呢。
现在自己年事已高,不说为他们做些什么的分担,至少不能够拉后腿的拖累,而你看看现在,于天需要更加努力的奋斗,以着各种道德和爱的名义,来逼迫自己争取那个可能本来就不想要的高位,打乱了自己的生活,违背了自己的意志,仿佛自己将一个沉重的包袱放在他的身上,让他背着艰难前行一样。
更加可怕的是,不仅于天要被迫改变,她望了一眼身边的香雪。
如果说哪一天于天真的背上了这个包袱,那他就步入了师父的后尘,成为了下一个霍方,而香学呢,很可能成为下一个自己。
就这样打破他们的生活,将他们囚禁在自己想要出去却出不去的牢笼当中,这就是所谓的爱的代价,是道德的高尚?
这不是混账吗。自己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师母在得到理智的思考后,再三对于天强调: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这件事情就此打住,你不能够插手。另外我讲这个不是让你们可怜我,而是希望你也能够明白,生活中不单单需要激情,不单单拥有名利和荣耀,还有你身边平淡的人。”
“是,师母。”于天乖乖的回答。
“接着吃呀,接着吃。”看到于天懵懂的点头,师母一笑扫光了之前的种种,伸手示意催促着。
看到师母释怀,于天也放宽了心,自顾的狼吞虎咽。
看到没心没肺的于天,还有身边文静的香雪,师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一脸严肃的看向于天:
“对了,如果在今后你遇到这样的情况,要在你最爱的人和你最喜欢的事情上选择一个,你会怎么做呢?”
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可是当她看到香雪,看着她安静的坐在旁边乖巧的吃着饭菜,不由的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