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别吵了,我有喜欢的人”,硬是将包间里二十多号人惊得鸦雀无声。
“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喜欢她?”
林鸳记得很清楚,说这话的女生和叶景琛同级,一个小时前在洗手间偶遇时,还曾猛夸她皮肤白,肤质好,假以时日必定能长成美女,顺道向她打听了叶景琛去英国的航班号。
但此刻,同一个人的语气里只有满满当当的……瞧不起。
没等林小包子从尴尬里回过神,叶景琛带着些微酒气的面孔已经靠近她的面前,他的鼻息落在她脸上,鼻尖几乎和她贴在一块儿。
林鸳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吻到自己,因为他很快就离开了。
她记得自己全程都像个木头人,眼睁睁看他靠近、离开,又眼睁睁听他问:“这下信了?”
林鸳有种走在路上忽然被幸运女神的裙摆兜头罩住的错愕,剩下的时间里都保持着如坐云端的浑浑噩噩。直到散场时,她呆呆地跟在叶景琛身后走出包间,也没有办法开口问一句“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出了KTV,暑气袭来,盛夏燥热的夜风阵阵,林鸳看见了站在梧桐树下一身白裙的窈窕少女,长发浓墨般披散在肩头,面容皎皎如月,声似清铃:“阿琛,auntie说你在这里。”
再然后……叶景琛就和这个她之后才知道名叫穆清澜的青梅一起离开了。
她没有机会问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但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去问了。
后来的后来,叶景琛终于去了英国。
一别经年,当他们再次相见时,她的名字已经从卢鸳改回了林鸳,而那个疑问早已被埋进故纸堆里,无人提及。
分别时的卢鸳,对过去、现在、未来一无所知,对爱一知半解,对他情窦初萌,却不敢言说。
重逢时的林鸳,自黑暗的深渊里艰难攀爬,看的太多,经历的太多,背负的太多,这样的她,既是无所畏惧的小老虎,又是患得患失的小包子。
这种甜蜜与不安的交杂,折磨得她在梦境中愁肠百结,反反复复地把一句“你真的喜欢我吗”吞回肚里,烧得她心肝脾肺肾哪里都疼。
直到门铃急促而有节奏地响起,纠缠在绵延梦境里的林鸳才终于得以脱身,满头大汗地坐起身来,就看见叶大神正裹着毛毯盘腿坐在沙发上,向来打理得当的短发凌乱地翘满头,同样一脸茫然地回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