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这不是流浪在外的孩子有机会掌握的。”
南柔垂下眼睫,“我家以前很有钱……非常有钱,但是爸爸被坏人盯上了。他死了,我和妈妈就什么都没了。”
“……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已经长大了,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
南柔轻笑,“我的路啊……”
程矜手中的苹果已经削到最末了,再来一圈就该削好了,突然听见南柔问,“那你喜欢喻队长吗?”
吧嗒。
长长的苹果皮断了,弯弯曲曲地落了地。
她抬眼,正对上南柔乌黑的眼睛。
这话黎易冬问过,翁连梦也问过,现在连南柔也问——她对喻冰山的那点儿小心思,就这么昭然若揭吗?
“谈不上喜不喜欢,”程矜将剩下的一点果皮削完,递给南柔,“他对我来说挺不一样的。”
好奇?想了解?想接近,还有,想试着去喜欢。
南柔接过来苹果,“要是能不喜欢,还是别喜欢了吧。”
“为什么?”
“他们这些人手上都沾了血的。”
程矜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知道南柔说的没毛病,在这种兵荒马乱的国家谁的子弹没打过人?要说手上沾过血,是必然。
可……
程矜声音温柔,但语气坚定地说:“但是没有他们的话,更多的平民百姓会流更多的血。”
南柔抱着苹果,像是要哭。
程矜只好放软语调,“阿柔,喻队长也好,其他的军人也好,他们从来都不是为了杀死谁而开枪,他们开枪是为了保护——”
“啊!!!”
走廊里突然传出来的尖叫声,以及器械落地的哐啷声,打断了程矜的话。
她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正要往外走,又停住了,安慰地对南柔说:“别乱动,我去看一下怎么了。”
南柔半躺在病床上,眸子像无星的夜幕,直到程矜匆匆出了病房,她才拿手指摩挲着圆滑的苹果,许久,张口,咬了一块。
程矜出病房的时候,不少病房里都已经有人探头出来了,只是显然都不太清楚刚刚的骚动缘何而起。
程矜手扶着栏杆,想往下看看大堂里的状况,没想到入目空无一人。
就在她纳闷时,脚步声从楼梯口匆匆传来。
“都进病房,不要出来!”从楼梯道跑上来的护士长急匆匆地向张望的众人挥臂。
程矜离她最近,于是用英文问:“楼下怎么了?”
护士长面色惨白,“是nightmare的人来抢刚到的医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