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和姜素在办公室门口停了一下来。

林西敲了敲门，侧耳听到里面热闹的谈笑声，文理分科的事情正被老师们谈论着。

姜素这时才清醒地意识到，高一过的如此之快，弹指之间，她们也到了分科的时候，心里感触颇深。

果然没过多久，文理分科表就发下来了，对这件事，姜素拿不准主意，她只能和爸爸商量。

至于妈妈，她对她的学习从来都不关心。

姜锵询问了好多人，最后得出的结论是选理比选文好，而今大热的组合是物生组合。

跟着大多数人走，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姜素对学理也不抵抗，虽然她的文科成绩比理科成绩好很多，所以潦草的填完了志愿。

随着气温的回升，同学们都穿上了短袖，夏天在悄然无息中来到，高中生涯的三分之一阶段即将画上句号。

期末考试的倒数第二天晚上，姜素复习写明天要考的最后两门生物和地理，她将抽屉里的书理好装入书包，准备带回家。

她的性子本就慢，等到她走出学校的时候，果不其然，整个校园里已经静地听不到一点儿声音。

门卫大卫似乎刚刚维护完治安，往小门里走，看到姜素，倦态十足的脸又重新染上几分笑意，“怎么这么晚才走啊？”

姜素话不多，也不知道怎么搭话，软软的喊了一声，“门卫爷爷，您好。”

还是挺不好意思的，不知道喊他爷爷对不对，因为他看起来挺俊朗，硬气十足，人也十分和蔼可亲，故显得挺年轻。

但是他看起来比爸爸大好多，喊叔叔显得太浮夸，权衡之间，姜素选择喊他门卫爷爷。

姜素没有回答为什么出来这么晚这个问题，门卫大爷也没再继续追问，只关心道，“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嗯。”

姜素每次都走的迟，门卫大爷对她印象很深刻，每次他维护完学校门口，放学阶段的高峰期后，她便来了。

挺聪明的一个女娃娃，知道避开放学高峰期，大爷唯一觉得不好的就是，这女娃娃每次放学都是一个人，和那些三五成群，叽叽渣渣的人相比，显得太过于孤独，有点儿让人心疼。

姜素并未体味大爷的心里变化，“嗯”了一声就过了马路，朝家的方向走去。

今天带的书有点儿多，也比平常走的慢些。

回家要过两个十字路口，第二路口由于路面整修被封了路，两侧的路上安静地没有一点儿声音。

只有远处传来汽车熄火启动的声音，最明显的是鸣笛声，隐隐还带着气流快速流动的声音，她越走越走越觉得幽深。

渐渐地，她似乎听到了一阵吵闹声，夹杂着打闹声，巷子越往里走越深，男人咒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明显和清晰，似乎又夹杂着拳脚打踢的声音。

姜素放缓了脚步，猜测声源来自她右手边的一个岔路口。

走近路口，她趴着这边的围墙，偷偷地往里看。

她没有直接走进这个路口，而是看了一眼形势，深知这世上好人虽多，但也有不少人丧失了良知，最会伤及无辜，欺负弱小，微微有些害怕。

她半隐在黑暗里，茶色的眼眸落在远处，突然变得慌乱至极，只见一人被一人按在地上，躺下的人被抓着领口，而骑在他身上的那个人，怒意似乎已经到了巅峰，几乎要崩溃。

周围还有几个人站在一旁，冷冷地袖手旁观，最让姜素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中有人穿着Y市附中的校服。

姜素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是种校园霸凌事件她在电视里看过，也曾庆幸她生在江城，江城的治安好，未曾听过见过这样的事情。

可是爸爸也曾说她太单纯，你只是没见过，没听说过，又不见得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有些事情它发生在黑夜里，也被藏在黑暗里，无数的弱势群体曾为了那点儿的希冀，或者光明，前赴后继，却大多是飞蛾扑火，有去无回。

姜素的目光落在那个被暴打的人身上，他脸上似乎已经红肿了，一侧脸颊无力地偏了过来，落在姜素的视线里。

姜素瞬间红了眼，慌乱的心绪不言而喻，是他，那个在心底曾经偷偷喜欢过的男生。

他的目光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清澈的目光里带着点被狠狠揍过的迷离与萎靡，他的嘴角微张，姜素好像看懂了他的嘴型，“别多管闲事。”

姜素背过身捂着嘴巴，倚着墙，突然无声地落了泪，眼泪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