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营,处心积虑,可她依然不知足,甚至要...
紫薇说得激动之处,嗓子发紧,眼眶泛红,稳住情绪后,直言正色地揭穿她潜藏深处的阴暗面:
“最为可怕的莫过于,你利用五阿哥对小燕子的爱,让他对她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借此挑拨离间,使得两人生出隔阂,好让她心灰意冷...”
“以便你占用小燕子之躯乘虚而入, 堂而皇之地窃取那份不专属于你的爱情,且厚颜无耻享有着五阿哥对小燕子的一往情深。”
言语伤人,胜于刀枪;如若出自“有情人”之口,更是万劫不复。
一声又一声,传入永琪的耳中,像是被狂风吹散,成了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
不消须臾,它们化作飘零的柳絮,随风而去。
此刻他的脑海,被无边无垠的大海占据着。
白茫茫的一大片,晃得他晕头转向。
反反复复地回荡着那句“现在的欣荣才是我们熟悉的小燕子”...
恍惚间,记忆如同涨潮的浪花席卷而至,闪现一幕幕的画面——
被他扬手一挥,跌落在地的她;
声嘶力竭否认不是欣荣的她;
梨花带雨自称是小燕子的她;
摇摇欲坠的娇躯、面色苍白的她...
重叠交错的影像中,不断显现的容颜,都是同一人——
欣荣,同时也是小燕子灵魂的栖身地。
霎时间,他顿觉四肢八骸的血液倒流回心房,手脚变得冰冷僵硬;
左胸口间汹涌奔腾的气血,宛若一头被囚禁在牢笼中的野兽,嘶吼叫嚣着;
隐隐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鼓动着,大有炸裂而出的架势...
疼痛感随即铺天盖地地突袭他的每一根经脉;
慢慢地,大脑恢复空白,对自己发出唯一的拷问: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下意识的反应、过分的言辞,统统是他亲手而为,亲口而出的。
小燕子、小燕子...
永琪的双唇张张合合着,无声地呼唤她的名,倾吐着他的迷惘、无措、愧疚和懊悔...
顷刻间,被定住的躯体像是重获自由,陡然离座,眨眼的一瞬,已不见踪影。
望着空落落的位置,“小燕子”丽颜褪去强装的镇静,低垂的眼睑掩去底下的失落。
没问一句,亦不看她一眼,就这样闷声不响地当面离去。
所以,无须向她求证,他心中已有了判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