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张早已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床榻上,小公主初嫁给他时夜间常常钻进他的被褥里,一晚上他要把她塞进自己的被褥里好几次。
他向来不喜人近身,就连云缈院外人都从未进去过,后来也不知为何,她再伸进他的被褥时,许是无奈,他没再赶过她。
反正赶走了,一会就又会伸过来。
那时,他真的很讨厌有一个女子在他的榻上。
可他歇在云缈院的那一夜却是梦见了她。
一如往常,她躺在床榻上与他说着话,没一会声音就软塌塌的如蚊呐,他知道她是睡着了,也阖上眼睡去。
可没一会,一双软绵的小手就伸入了他的被褥,紧紧抱着他的腰,还用力的在他腰上捏了几下,口中呢喃着:“还真是坚实。”
谢晚亭是知道的,每次他沐浴完从净室出来,只要她还没睡着,就会盯着他瞧,从上到下一寸不错的盯着他看,有次她的目光落在他腰间,透着迷惑探索和好奇。
这是他做的梦,也是曾经她真做过的事。
只是当初她摸向他时,他直接将她的手拿开,还差点弄醒了她,在梦中,他却是任她抱着,不但没有拿开她的手,还将她揽在怀中。
清晨的第一缕光打进来时,谢晚亭就睁开了眼,他脚步放轻欲出门,却听到了床帐内传来的低语,他上前去,修长的手指挑开床帐,见小公主眉眼紧蹙,似是很痛苦,嘴中呢喃着:“母妃……母妃……我是谁……”
谢晚亭轻声唤她:“楚楚。”
她停止了呢喃,情绪似是渐渐平复了下来,又睡了过去。
谢晚亭蹙眉瞧她,她让他帮她查舅舅,知晓舅舅在临安时,她就要前往临安,她心里在忧心的事是什么?
他轻叹了声。
那日七陌说秦婷拦在了她的马车前,与她在车厢内言语了有一刻钟,秦婷与她说了什么?
这时,白苏从外间行来,瞧见谢晚亭立在她家公主床榻前,又急忙退了出去,首辅大人昨日不是在桌案前歇了一宿吗,怎在公主榻前?
谢晚亭放下床帐,出了房间。
用早膳时,她与谢晚亭安静的用着饭,直到面前的雪梨粥被她吃的一干二净,谢晚亭问她可还要再来一碗时,她才打开了话匣子。
白苏给她梳洗时就将谢晚亭站在她床榻前的事与她说了,这让她很不安。
她自是没有将谢晚亭与那些偷窥女子的人联系到一起,她轻声问着:“我可是晨起时说梦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