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激怒,不过那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了。
陈昭解了题就看见女孩坐立不安的样子,低了眸子在她身上打转:“干嘛呢,你多动症?”
顺势用刚才掉地上的笔轻轻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冰冰凉凉的笔帽接触到她的皮肤,瞬间醒神。
“认真听,这题思路很简单,脑子转不过来的才学不会。”
“哦。”
周岁带着私心往他的方向靠去,隔着微乎毫厘的距离,鼻腔里盈满了少年校服外套上洗衣液的淡淡柠檬香味。
“……”
“会了没?”
她点着头伸手去探卷子,还未触及,她只写了几道题的卷子被陈昭一折,精准地插进她的书包袋里。
“?”
陈昭叉着手将背靠在看台的壁上,在她身后开口:“别写了,老逼着自己,只会适得其反。”
“我还没写完——”
周岁将伸未伸的手被他一掌按住,手心燥热,贴着她的手背,这股热气像是一路传到了她的耳尖。
是她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烫。
下一秒他就抽回了手,换了个话题:“你们志愿者要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志愿者?”
陈昭下巴向上勾了下,眼底笑意蔓延:“小红马褂,挺潮的。”
她掩耳盗铃般地把侧边口袋露出的红色一角塞回去,才回答:“没什么很重要的事,就是站在场边巡视就好了。”
“那我下去的时候能看见你?”
“应该能吧。”
“行。”
她没懂那个“行”是什么意思。
-
等真正套上小红马褂的时候,她嫌弃的程度又加深了点。
现在是春季,但温度相比较冬季来说不相上下,今早出门得急,只套了件薄薄的校服外套,压根没顾及外面的低温。
此刻站在毫无遮挡的操场上,没两分钟就感觉冷得僵住了。
场边正在进行一百米短跑运动员的检录,他们仿佛不怕冷似的,一个穿的比一个少,穿短袖短裤的都有。
周岁冷得把下巴收进衣领,心里默默佩服他们。
无所事事地时候,她总会下意识的转过看台,自以为不太明显的抬头,然后将视线焦点定在三班的区域里。
“第三次了。”夏瑶从她身后晃过去,出声提醒。
周岁扭头飞速地瞪她一眼,终是有点站不住,找了个要回看台拿水杯的理由,穿着她显眼的红色褂子绕回看台的座位。
“小红马褂这是罢工了?”陈昭挪揄着,落在她冻得发紫的手指上的眸子暗了暗,“很冷?”
她把手插进并不温暖的口袋里:“有点。”
“男生4x100缺一个人,第二棒刚刚跳远伤了腿,有没有人可以顶替一下?”
康建诚匆忙从底下跑上来,还喘着气。
周岁回头往操场的方向看,4x100的运动员已经在检录了,这时候如果再不出人,他们班就会自动视为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