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宁瞥他一眼:“那时候饭都吃不饱了,你还想吃糖,哪来的糖给你吃?”
谢揽:“……”
小阿吾前一刻说自己喜欢兔子,谢朝宁后脚就给他抓了一窝回来。^墈,书^君- ,庚?鑫*醉-全^
谢揽冷冷一笑:“您不是说玩物丧志吗?从前我想养什么你都不准我养,只送给我一只秃鹫!”
谢朝宁道:“还是那句话,咱们人都不够吃,哪还有余粮去养小动物?让你养秃鹫,是因为秃鹫只吃腐肉,不用和我们抢。”
好得很,谢揽简直要被气死了。
敢情小时候听的那些大道理,什么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应当怎么着怎么着。
全是胡扯八道。
根源全部都在于一个字:穷!
原本打算在黑水城住上几个月,谢揽只待了半个月就带着妻儿赶紧跑了。
再待下去,他家这小崽子基本上就要废在他爹手中。
冯嘉幼在黑水城里全程看笑话,每天都笑眯眯的。
又瞧见谢揽连夜逃窜的模样,又给她乐了好一阵子。`h/u~l¨i*a!n^b!o′o-k?.^c+o_m-
…………
找外援给崽子启蒙失败之后,等谢揽回到京城,开始亲自教小阿吾练武功。
至于儿子的文学启蒙,则是由冯孝安和冯嘉幼来负责,他从不过问。
小阿吾的长势越来越好,人说三岁看老,将来必定是文武双全。
谢揽不胜欢喜,但有一处却令他心口微堵。
他发现他的儿子越来越像全京城他最不喜欢的一个男人,李似修。
不是说小阿吾的长相,是他说话的腔调,还有言行举止,偶尔会给他一种李似修的错觉。
但他仔细想了想,他二叔曾经说过,李似修和冯嘉幼并不般配,因为李似修比较像他。
所以小阿吾应该就是有点像二叔。
然而等到他儿子五岁多的时候,谢揽已经可以确定,他并不是像二叔,他是真的有一些像李似修。
上次去西北,小阿吾就已暴露他陆家祖传的毛病,若是经过太阳暴晒,脸颊会不正常的泛红。.我?的·书·城? ¨勉~肺-越?独,
他这个毛病比谢揽和谢临溪还更严重,京城冬日里温和的阳光,晌午的时候多晒一会儿,双颊会像涂了胭脂一样红扑扑的。
谢揽亲手给他做了一柄小伞,伞柄的部分能够转动,拔下来之后是一柄小剑。
说是遮阳用具,也是一柄暗器,伞中剑。
送给小阿吾的时候,他自然是欣喜若狂。
转身竟然回屋拿了一支笔出来,跃跃欲试的想要在素净的伞面上写字。
谢揽楞了愣,顿时联想到了李似修那经常写诗词的衣摆,立刻制止他的行为,黑着脸问道:“阿吾,你想在伞面上写什么?”
小阿吾眨了眨眼睛:“孩儿看这伞面太素了,所以想往上面写两句诗。”
果然如此,谢揽质问:“为什么?你嫌太素了,你可以画画,你画画不是挺好,为何要非得在上面写诗?”
小阿吾低着头:“这个……那个……”
谢揽厉声:“抬起头来老实说话,不许这这这那那那!”
小阿吾实话实说:“孩儿是和李大人学的。”
谢揽当然知道他是跟李似修学的:“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学李大人,是觉得好玩儿?”
小阿吾支支吾吾:“娘不让我说。”
谢揽旋即去找冯嘉幼,离开之前先警告他:“不许在这柄伞上写诗词,李大人的衣裳能天天换,你的伞中剑却不能。”
冯嘉幼正在书楼里看卷宗,见他拎着阿吾常用的毛笔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多少猜着一点,心头一跳。
谢揽将笔重重搁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说话却没有那么硬气:“ 幼娘,你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阿吾为什么要学李似修,你还让他瞒着我?”
“我也是怕你会生气。”冯嘉幼赶紧站起来,将他按在座位上,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顺气,“这我也没办法,阿吾从学字以来,就特别的欣赏李似修的才学,以他为偶像,更以他为目标,想当帝师,想入内阁,想当首辅,这也是人之常情。”
“关键是他何时接触的李似修?”谢揽纳闷的是这一点,“他见过李似修的次数并不多吧,十只手指都能够数得过来。”
那个姓李的该不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