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府赵同知已经带了大队人赶了出来,正在边抹冷汗边给李似修赔不是,诉说江南盐枭猖獗,奈何人手不够云云。
地上歪七竖八躺了不少尸体,大多是秦硕的护卫和府衙的衙役,只有五个黑衣人,掀开面罩也认不出是谁。
秦家的女眷吓昏过去的都有,一行人赶紧进了府衙休息。
等人走了之后,谢揽上前捡了这柄双刃弯刀。
……
赵同知将谢揽夫妻俩安排在东厢,与李似修挨的较近。
谢揽趴在桌面上,一直在研究手里的双刃弯刀,总觉得似曾相识,一时又想不起来。
冯嘉幼坐在他对面,茶杯“铛铛”敲着桌面,也在认真想事情。
门外姜平敲门:“谢千户,我家大人请您出来院中,他想向您当面道谢。”
“用不着。”谢揽无心理会,“他救我夫人,我救他,扯平了。”
“但是……”
冯嘉幼推他一下:“夫君,咱们出去,我有话想和他说。”
谢揽不乐意:“都说扯平了,你也没必要去谢他。真要论一论,是他该给你道歉才对,你被抓都是因为他。”
“有其他事儿。”冯嘉幼起身拽着他走,“你过去帮忙守着,不要让人偷听。”
谢揽只能起身随她出门。
东厢的小院里,李似修站在一片竹景前,目望两人一起过来,对他行礼问安。
尚未开口,谢揽先笑了一声:“李大人今晚吓到了吧?”
他身上溅了血,方才沐浴过,换了新的衣裳,衣摆上却干干净净,八成是静不下来写不了字。
李似修大方承认:“命悬一线,说不怕未免虚伪。”
冯嘉幼问:“李大人对这帮凶徒来历,有没有什么想法?”
“不是那姓陈的和尚?”李似修原本只是起了疑心,她既这样问,那便不是,“还真是借机来刺杀我的。”
冯嘉幼四下环顾,又看一眼谢揽。
谢揽道:“可以放心说话。”
冯嘉幼才道:“我有一些尚不成熟的想法,但总觉得应该说出来提醒一下大人,又怕会惹大人更为烦心……”
李似修道:“谢夫人但说无妨。”
冯嘉幼再三犹豫:“我怀疑这两次刺杀您的人是秦硕秦大人,不知您对他的信任有几分?”
此话一出,李似修先是微微怔,旋即脸上罕见的流露出惊慌之色。
他知她善于推敲,也知她谨慎,她口中不成熟的想法,八成会贴近真相。
莫说他,谢揽也稍楞了一下:“秦大人?”
李似修半响没能恢复平静:“愿闻其详。”
冯嘉幼道:“首先是很惯常的推测,是秦大人请您中途下船来的淮安,您的行踪他最清楚。他还知道您曾求娶我之事,以求我夫君保护为名,将我也引来淮安。至于引我来的原因,就是像刚才那样,判断您会派贴身护卫来救我,给杀手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