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沈邱一瞬严肃,沉吟道:“我思来想去,今夜还是不要动手了,明天先看一天情况。”
多给那小子一天时间冷静。
冯孝安啧啧:“你怕了。”
“我这是谨慎!”沈邱说着话,下意识摸了摸脖子。
并没有伤口,但那野小子冷冽的刀锋仿佛在脖颈间留下了森森寒气。
半响,沈邱语重心长:“孝安,若当真无法诏安谢小山,绝对不能放他活着回西北。”
冯孝安不语。
沈邱提醒:“别忘了当年咱们解散同盟会时一起立的誓。”
同盟会虽解散,但他们要做的事情不变,只不过痛定思痛过后,换了一种方式。
小人物影响不了时局,那他们就去做大人物。
快刀只能斩乱麻,那他们就一起抽丝剥茧慢慢来。
他们相互扶持着坐上高位,以手中权柄来匡扶风雨飘摇的王朝,令百姓得到安居的机会。
努力十几年,总算是初有成效。
“当年你因愧对大哥,不愿做官,选择去西北,本也是看重西北那些流放犯的本事。想先借用他们的手抵御北戎。如今十几年过去,你可莫要忘了自己的初心。你冯孝安是京城里的探花郎,不是黑水城十八寨里的二寨主。”
……
大理寺牢房灯火通明,其他地方则陷入深深的静谧。
谢揽竟真睡着了,醒来时撩一下幔帐,见冯嘉幼还在看卷宗。
谢揽起来劝她去睡觉,她不肯,沉浸在什么里似的,甚至都不抬头看他。
谢揽也不勉强,继续躺回床上。
这一夜大理寺内无事发生,谢揽心里清楚沈邱是真的忌惮他。
早晨他起床穿官服,对刚伸了个懒腰的冯嘉幼道:“昨晚我没去牢房,今早上要去议事厅。”
冯嘉幼点头:“我睡会儿。”
“你也未免太拼命了。”谢揽瞧见案台周围的墙上贴满了宣纸,写的全是零碎线索。
“可以做自己爱好之事那是幸福呀。”冯嘉幼对他笑,还真是满眼愉悦。
谢揽估摸着大概就像他习武,确实不知疲倦:“那你歇着,我先出去。”
刚拉开门,珊瑚提着一个食盒从垂花门走进来:“姑爷。”
谢揽尚未开口,珊瑚急匆匆道:“咱们府上昨夜遭贼了。”
谢揽微讶:“遭贼了?”
难道是沈邱怕他,去将他的苗刀给盗走了?
冯嘉幼走出来:“哪里遭窃?”
珊瑚道:“哪里也没失窃,就是小姐和姑爷的新房被翻的乱七八糟。”
谢揽:“……”
是他昨夜去找刀时翻的,那会儿正在气头上,下手可能有点急。
珊瑚又说:“更气人的是您和姑爷婚床的床板被砸了一个洞!”
谢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