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到梁心身边,他仍然以同样手法对梁心的肩头拍了几下,哈哈笑道:“大老板,带我们去深山吧,辛苦一趟如何?”
梁心傻乎乎的不开口了。
他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木讷的点点头。
卞不疑像扶持老人似的架起梁心,笑道:“大老板,也真难为你了。”
梁心面无表情,皇甫山在卞不疑耳边低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卞不疑道:“惟一可以解释的,就是梁心的心中产生一种过度的惧怕症,当他见了那顶软轿之后,心中猛然震荡之下便清醒过来,于是,他坐地不走了!”
皇甫山道:“坐在地上就表示他仍然忠于对方。”
卞不疑道:“惟有如此,他才能活命。”
皇甫山道:“所以你刚才四下注意,是在防备有人暗中杀了梁心!”
卞不疑道:“敌人阴狠毒辣,好恶狡诈,我们更应提防被暗算!”
梁心木然的走在前面——他往山中走去。
尤三郎不以为然的道:“卞兄,你支使姓梁的山中行,不是叫大伙走冤枉路?”
笑笑,卞不疑道:“尤兄如果想救你女儿尤二姐,就一起进大山!”
尤三郎道:“刚才他说过,送人人山有不同的山路十多条,你说应该走哪一条?”
笑呵呵的一回头,卞不疑道:“我说山路只一条!”
这话连卜夫也吃一惊,道:“大夫,我卜夫有些糊涂了,你的话……”
卞不疑道:“难得糊涂,糊涂的人有福了,哪像我,脑袋只一个,用起来好像十个也不够,多累。”
尤三郎道:“卞大夫,别逗了,你请明说。”
卞不疑道:“刚才梁大老板是被吓醒过来了,一个清醒的人最会说谎言,谁见过被迷神的人说谎话骗人的?”
尤三郎惊讶的道:“卞大夫,你高招,老偷儿甘拜下风,妙!”
淡淡的,卞不疑道:“别给我戴高帽子,尤兄,我心里比你们还焦急。”
尤三郎道:“彼此,彼此,我们都为自己的女儿在焦急,我那丫头本来是个鬼灵精,可是如今不知怎样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不知道她到底怎样了!”
尤三郎当然还不知道卞不疑的女儿会是小玉儿,小玉儿是卞不疑送进“和气当铺”的。
卞不疑心焦,皇甫山更是心焦,别以为皇甫山把小玉儿与小雀儿一视同仁的当成妹妹,如果遇到什么危难,皇甫山一定会为她们玩命。
石壮一家人由小雀儿送回百灵岗去了,皇甫山如今心无旁贷,专门为小玉儿的事下功夫。
此刻,他闻得卞不疑的话便不由得更加焦急起来。
卞不疑当然知道皇甫山很焦急,如果小玉儿出岔,皇甫山真的会玩命。
皇甫山早就把小玉儿与小雀儿当成他的一对好妹子了。
皇甫山嘴巴紧紧的闭着,不时的松动着双手十指,那光景一看就知道他的心很烦躁。
卞不疑就在暗中看到皇甫山的举止。
他走近皇甫山,道:“切记沉住气。”
皇甫山道:“我快火山爆发了。”
卞不疑道:“压压火气,皇甫山,此时绝不能急,梁心一定会带我们到他去过的地方!”
尤三郎走近卞不疑,道:“卞兄,我以为大伙跟着一起去,敌人一定不出面,天黑看不见,我以为大家应分散,你看怎么样?”
卞不疑笑道:“尤兄,敌人根本不会出现,我只是想知道梁大老板在大山中什么地方把人送走,有了地方,也许我们就会发现些蛛丝马迹!”
尤三郎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没什么顾忌了,我们大伙看牢姓梁的。”
卜夫道:“这件事交给我,他若拔腿逃,我立刻给他一刀!”
皇甫山心中在思忖——如果梁心与你这西凉来的大刀手过招,只怕你不一定打得过“生死当”。
大山中一行人走得快,也不知翻了几个大山头,前面一片五丈余宽的山脊,忽然间,附近传来一声鸟儿尖呜!
半夜里有鸟叫,除了猫头鹰便只有饿得快死的小乌鸦在树间窝里凄鸣,但这鸟声很雄壮,听的人汗毛直竖!
卞不疑就没听过这种鸟叫声。
皇甫山道:“像鬼号!”
尤三郎寻声望过去,黑洞洞的他什么也没看清。
斜刺里,忽见一团白影如流云似的飘过来。
山上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