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入狱的美人一言不发,脊背笔直,像是一块坚硬又脆弱的宝石。
不,现在的叶绻,要比那时候更加脆弱,也更加……让人移不开眼。“雄主……我,我想坦白一件事。”黑夜为叶绻张开保护网,让他的心中回荡起一种白天无法产生的冲动。这是他的雄主。说他自作多情也好,说他亡羊补牢也罢,哪怕他只能拥有雄主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他也不想对雄主有任何隐瞒。两颗心此时这么近。近到互相都能听见对方混乱的心跳。司焰立刻猜到了是十支营养剂的事,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怎么了呢,就这事啊。“说吧,说完了就睡觉,都这么晚了。”叶绻缩了缩脖子,嗫嚅道:“其实,其实我有一只……”司焰挑眉。有一只猫?有一只狗?他确实怀疑过叶绻是拿营养剂去喂小动物的,没想到这都给他猜中了。喂养小动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要叶绻愿意照顾,他并不介意家庭成员里增加一只胖胖的大白猫。别的颜色的也可以,他不挑。叶绻没有继续说下去把话说完,而是像卡壳的音频一样不断地重复这句话。“我,我有一只……有一只……呜,我有一只……”司焰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有一只什么你倒是说啊,总不能是有一只孩子吧?”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叶绻的身体一下子僵硬地像石头一样,也不重复刚才那句话了,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司焰:?又怎么了?过了很久,一声软绵绵的叫声从近在咫尺的唇瓣里吐了出来。叶绻:“喵……”司焰大惊失色,这一声差点给他叫硬了。还好环境比较黑,看不太清叶绻鬼斧神工的美貌,不然双管齐下,他可能要表演个当场丢人了。“半夜三更的,你,你好好说话……”不就是养了只猫吗,有必要这样吗?叶绻:“喵喵。”司焰:“……你是失去说话的能力了吗?”叶绻鼓起勇气道:“是,是雄主说的……犯错的时候,可以……学猫叫。”司焰倒吸一口凉气。正想要教育一下叶绻眼下既不是坦白的好时机,也不是学猫叫的好时机,就听见叶绻接着说了一句惊雷似的话——“您猜的没错……是的,我有一只虫崽。”司焰:“!!!!!!?”一个翻身,打开顶灯。卧室瞬间灯火通明。叶绻被灯光刺得闭了闭眼。保护他的黑暗消失得一干二净,光线像刀子一样打在他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隐隐发痛。他不由地瑟缩起来。“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司焰情绪激动,深吸了好几口气都压不住心中翻江倒海般的怒火:“你连虫崽都有了?什么时候生的?和哪个雄虫生的?”这一刻,司焰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叶绻是一只雌虫,而雌虫,是可以生蛋的。在他之前,在他之前叶绻就已经……也是,以叶绻这样的姿色,怎么可能在过去的虫生里一直无虫问津?连他都轻易沦陷的惊艳美貌,怎么可能不让他虫动心?虽然道理可以说通,但是这种宝物被觊觎的感觉糟透了……妒火疯狂地灼烧司焰的心,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保持理智。——甚至产生了很差的念头。从他第一次见到叶绻开始,叶绻一直是孤身一虫,那只虫崽的雄父哪去了?虫族的规则这么偏向雄虫,虫崽……真的是叶绻自愿生下的吗?可怕的精神力开始外溢,精神触角鱼贯而出,化作沉重的黑色锁链,缓缓收紧,把叶绻一圈圈地围住。像是恶龙终于不再伪装,对着垂涎已久的宝藏露出锋利的獠牙,哪怕知道这獠牙或许会伤到他的宝物。内心传出一种诱惑的声音——带走他,现在就带走他。带他离开这个总是在伤害他的星球,去太空,去无限的星空……让时间磨平一切伤痛。叶绻看不见精神力,只能感觉到窒息和压迫,但是他太难过了,难过到大脑都是混沌的,压根分不清带给他痛苦的事物究竟来自外界还是来自内里。叶绻卷着被子坐起来,把自己裹成一只大大卷。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对不起雄主,我不该欺骗您,是……是我战友的虫崽,是我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我害怕您伤害他,所以送走了他……”“战……战友的虫崽?”司焰就像被按了停止键一样,突然哑火了:“……不是你亲生的?”叶绻摇摇头。司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