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幻′想-姬? .更/新!最-快.
“婕妤娘娘应该很爱自己的孩子吧,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
封砚既然从小就知道爱护他的母妃,可见母子两人的感情深厚,人心换人心,如此来看,孟婕妤肯让出封砚给皇后当嗣子就显得很怪异。
天下母亲谁能忍受骨肉分离。
以太上皇当年的仁厚来看,也必然做不出强夺人子的事情。
芩嬷嬷叹了口气:
“……随着年岁的增长,宫里的皇子都到了启蒙上学的年纪,可是那些宫里踩低捧高的人哪里会正眼瞧住在冷宫里的人,即便太上皇再仁厚,也没法考虑到这些小事上,官家的学业就耽搁下来了,孟婕妤无奈,却也没有办法。”
“官家向来懂事,甚少求孟婕妤满足他什么要求,粗茶淡饭他能用,陋衣薄被他也能受得住,可他打小就聪慧过人,手边几本启蒙的书也给他翻得快破了,唯独一件事,他想去学堂,一日比一日渴望。”
“终于他在生辰这日,向婕妤提了这个请求,他想去念书。.l+a^n¨l_a?n-w-x¢..c~o?m¨”
“可是孟婕妤在宫中本就没有什么势力,她在冷宫待得越久,翻身就越无望,而且她的身子一天差过一日,已然是快要耗尽之人了,自知以她的能力是不可能满足的了官家的愿望……”
“所以,她就把官家让了出来?”
芩嬷嬷点了点头,捧着盛则宁的沁凉黑顺的发丝,仔细梳理起来,仿佛回到了给旧主梳妆打扮的时候。
“那官家他?”盛则宁见芩嬷嬷似是追思过往,陷入了沉思,她有些好奇后来的事,便问了起来。
“那日大雪,孟婕妤穿着最好的一套衣裳,还让我给她梳了一个最适合她的坠马髻,亲自牵着官家送到冷宫门口,可怜官家还一心以为是可以去学堂读书,直到看见皇后宫里的人在门口等他,才明白他母妃的用意是将他送给皇后抚养。”
“官家自是不愿,可是挣不开身边那么多身强体壮的宫人,其实那时候官家已经八岁,懂事了,是不适合送给皇后抚养,这还是婕妤娘娘用自己仅剩的嫁妆央求了总管太监帮她给皇后说情,官家在明仁殿里一直想办法逃回来,婕妤娘娘怕他这一次次的会惹怒皇后,白白失去这样好的机会……”
说到这里,芩嬷嬷眼圈都红了,抬起手背轻轻擦了擦眼睛。?E-Z_小*说*网+ +首+发^
盛则宁忽然想起孟婕妤的死,她并非病死在塌上的,而是坠于东龙塔。
她这是……
拿自己的死在逼封砚啊!
芩嬷嬷叹道:“官家从几个嘴碎的宫人口里得知后,穿着单衣赤脚就从明仁殿里跑出来,鹅毛大雪,天寒地冻,东龙塔又那么高,他一个孩子怎么爬得上去……最后手脚冻得发僵,实在爬不上去,他只能跪在上面不断地磕头……”
——我不去学堂了,母妃,求求您,不要把我送走!
——我再也不任性了,我不提要求了,我什么也不要了!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求求您!
——求求您!不要抛下我……
盛则宁心里猛得一抽,胸口闷了起来。
仿佛看见了跪在地上,磕得头破血流的孩子。
自此之后,他再不敢说‘我想要’。
作者有话说:
所以,封小狗疯不到底的原因怕逼死宁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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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要你
◎我想要你◎
绿檀木梳篦一遍遍梳过盛则宁的发丝。
梳篦擦过柔顺的发丝, 只有轻微的沙沙声,仿佛深秋过后,一日弱过一日的虫鸣。
芩嬷嬷手上的动作很轻柔, 就如她所说,梳头这手艺并没有因为浆洗了十几衣裳而忘记, 如今只是没有从前那样灵敏,可只要足够小心, 就不会扯痛盛则宁的头皮。
可盛则宁在听完封砚的往事后, 还是感觉到头皮上一阵阵发麻。
即便芩嬷嬷用再平静的语气, 复述他雪地里的悲鸣,那一道道声音好像已经震荡在了她的脑海。
失母之痛,对于稚子而言, 便是失去了所有。
生于深宫, 皇帝是每一个孩子的父亲,可他却永远无法成为每一个孩子的好爹爹,他有太多责任、太多庶务, 后宫只是他生活中很小的一部分。
他是天下人心中的仁君,却不能厚泽所有的子女。
兴许有几个孩子他压根都记不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