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无比复杂。_小_说*宅· `追¢最.新?章′节¨
她了解自己女儿,不愿意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但是盛二爷说的也对,这件事并不是她一人之事。
“圣人是因为与爹爹有了协议的缘故,将此事当做恩赏赐予我,如今我只是不想要这恩赏,又有何不可?”
盛则宁又拽了拽苏氏的衣袖,“娘,即便女儿真的挟恩上位,万一哪天他有了真心喜欢的女子,那女儿也只能如魏皇后那般,一辈子都不痛快。”
盛鸿文是男人,能说出‘喜欢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的话,但是苏氏是女人,还是个心肠极其软的女人,想到她的跳跳以后要是变成魏皇后那样,她就心疼得心口直抽,险些落下泪来。
“你少去蛊惑你娘,八字没一撇的事,值得你拿出来吓唬你娘吗?”盛鸿文把苏氏扶到椅子上坐下,“你说是恩赐,那也没有臣下拒恩的道理,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爹爹莫急,女儿早已料到此事,所以特向太子请赐丹书铁券。”盛则宁朝着盛鸿文膝行了两步,“有了这个,爹爹大可放心。+1¢5/9.t_x?t\.*c-o·m*”
“免死铁券?”盛鸿文都震惊了。
大嵩建国以来,还没有哪几个功臣得过这玩意。
丹书铁券可免忤逆叛国除外的所有重罪。
盛则宁趁热打铁,“再者,太子也应允了我,以后无论发生何事,我之祸不殃及家族。”
“这……这你都已经同太子说了?”苏氏惊掉了手帕。
她都计划到了这份上,又是丹书铁券又是祸不及家族,太子还没半分反应。
是当真如她所说,太子其实也并不属意她做皇后,有与没有,无甚干系?
可若是这样说,皇后今日又是什么意思?
苏氏都给弄懵了。
“爹娘,女儿并非一时兴起,也不是任性妄为,而是深思熟虑后才决定的,从前我是喜欢瑭王,为了他刀山火海我也愿意去,如今我不想嫁了,就是金山银山我也不要。”盛则宁再认真不过地说。!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太子所要的不过是爹爹的忠心,有没有我也不重要……”
*
皇帝的身体恶化得厉害,回到上京城后就如雪山崩塌,连说话都困难了,只能卧病在床,用汤药吊着气。
幸得在北林行宫时,他已经交代了大臣,如今他退位禅让也得以顺利推行。
礼部马不停蹄地筹备登基事宜,就连魏皇后一时间也顾不上盛家这边,这才给了盛则宁更多的信心。
半个月后,秋高气爽,日丽风和。
正是黄道吉日。
太子封砚祭天地宗社,祭告封氏先祖,而后昭告天下万民,新君即位。
封赏百官、大赦天下。
盛则宁和其余女眷一般,都不得莅临观礼,只能听那些传信之人口述登基大典上的情形,幻想着里头的热闹。
从此再无瑭王,只有大嵩的官家。
*
咚咚咚——
一大清早,盛府的门口就开始大动土木。
路过人‘哟吼’了一声,啧啧道:“这盛家如今飞黄腾达了,怎么不搬个大宅子,反而修起大门来了?”
有人替盛大人说话:“这你不知道,盛大人向来清廉,哪有那么多钱换大宅子。”
“他都成了一等国公爷,宫里的赏赐肯定少不了,还缺这个钱?”
几个匠人像是听不见四周的议论纷纷,抓紧时间敲敲打打,又是钉又是糊。
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仿佛都想看个明白,不知道这位盛国公是想把自己家的大门修成什么样。
“那块大铁板是什么?”
“看起来像块瓦……”
被路人觉得稀奇的东西,一尺高、一尺六寸五分宽,边如卷瓦,上面还有几行密密麻麻的字。
这些路人大部分都是目不识丁的粗人,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个个伸出了脖子,好奇张望。
直到一名登门拜访的侍郎从马车上下来,往门口一看,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扯过旁边人问道:“这、这盛国公为何将官家昨日才赐下的丹书铁券嵌在大门上?”
就是一块免死金牌,至于这样炫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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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府门口如此大张旗鼓一番忙活,封砚就是在宫里也听说了。
德保公公心里奇怪,却又知道封砚如今待盛家不一样,就笑道:“旁人得了丹书铁券,哪一个不是放入宗祠当个宝贝供起来,盛大人可真是与众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