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袖口,呼吸清凉的空气。,x.q?i_u\s·h,u¢b_a¨n`g_._c!o~m`
但是不可以,现在还不行。
盛则宁用上十二分的精神强忍着,用力推开博山炉的鎏金盖子,才把瓷缸一股脑埋进烟灰当中,连带着那块还在燃烧的玫黑色硬木,一起压到了最底下。
做完这一切,盛则宁力竭,身子就顺着博山炉凹凸的纹路滑坐在了地上,刚放下袖子,就被周围余留的烟气呛得狂咳不止,肺腑都有撕裂的创痛。
不过她能安慰自己了。
没事了,不会再有怪香传出来。
盛则宁擦了擦两颊流下来的眼泪,刚努力平复下去的心却因为大门方向传来的响动重提了起来。
来人了——
盛则宁提了提手脚,却发现虚软无力。
就仿佛刚刚那些动作已经消耗完她所有的力气。
她干脆就地躺下,急喘了几口气,颤巍巍伸出手,摸上了发髻。
*
门锁哗啦一下被扯落,男人大步走了进来。·比!奇/中\文`网- ?首`发.
屋子里尚有还没来得及散去的细烟,到处朦胧一片。
弥漫的雾气带来一种灼热的气息,如火舌舔.舐着所有裸.露的肌肤,让人十分不适。
但沉稳的步伐还是一步步靠近,木板的吱呀声都透着急切。
屋子并不大,他很快就发现了无力躺在博山炉旁的小娘子。
黑影罩了下来,光线顿时一暗,他单膝跪在一旁,俯下身去探查她的呼吸。
原本只是缓缓起伏的胸腔蓦然变得激烈,从她鼻腔里呼出的气息也急促起来。
这不像是一个昏迷的人!
男人微惊之下正要出声。
地上的小娘子忽而两眼一睁,手上挥出利器,寒光一闪,擦过他及时避开的脸颊,只在下颚处浅浅划出一道血痕,随即他的手也马上做出反应,如蛇顺爬而上,桎梏住那截腕子。
砰得一声压至她的头顶。
“呜……”小娘子痛哼一声,眼圈已经泛起了水光。`鸿*特¢小.说-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
这时候他方能够出声,低声吐出两个字:“是我。”
盛则宁慢慢将发散了的目光聚焦,终于看清了那压下来的脸,黑沉沉的,但那眉眼皆是封砚。
呜咽声转大,盛则宁抽了抽鼻子,哭着道:“我被人骗了!”
“我知道。”
“她说是你要见我,我才来的。”
“对不起。”
小娘子眼泪从睫毛里一颗颗润了出来,很快就滚到了鬓发里,湿了一片。
封砚一手还压在她腕上,另一手虚撑在她身侧,这般如此之下,越发觉得身.下的人小的只有那么小一团。
她虽然有时候会张牙舞爪、气焰嚣张,但是比起成年的男子来说,还是那么小。
纤细柔弱地像是初春刚钻出来的花芽,稚嫩的花叶还脆弱无比,不堪一击。
若是他没有提前防备,若是他没有及时赶来。
魏平就会来到这间屋子,会对毫无反抗之力的盛则宁如何?
他光是浅浅想到这里,心底就有一把火烧了起来,迅猛如野火蔓延,烧得他仅存的那一点容忍之心荡然无存。
“啊——疼疼疼!”
封砚被盛则宁一连串的控诉,叫回了神,连忙松开禁锢她手腕的那只手,盛则宁眼泪早已经泛滥,刚刚他手的力气着实把她弄痛了。
“抱歉。”封砚自己握了握拳头,发泄掉那无处宣泄的力后才把人扶起。
小娘子握着自己受累的手腕,小声抽泣,垂下的浓睫都湿漉漉一片,沾到眼下都是一片水光,粉颊上沾了些不寻常的红晕,封砚下意识看了一眼博山炉。
空气里的香气已经被门外的风带走不少,只留下不易捕捉到的甜腻,就好像打翻了蜂蜜罐子,那浓稠的甜香侵了过来。
封砚慢慢眯了下眼。
盛则宁软软地伸手圈起自己的膝盖,就这样抱坐在地上,像是一只受尽欺负的小猫把自己团了起来。
她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只有这样保持自己的平衡,不至于摔倒。
“……是魏平要害我吗?”
“我会处理。”
封砚一点也不意外,盛则宁能猜得这么精准。
能在魏国公府做这样的布置,除了魏家人,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盛则宁抬起脸,眼睛定定看着封砚,脸上并无表情。
封砚没有避开她的视线,“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会处理好,你不要乱动魏家人。”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