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爷报了警,警察找到秦昭的时候,他说自己回家,被狗咬了,气不过才打死它的。
打死一条狗不犯法吧?不需要赔命吧?
那只是一条狗而已。
是啊,那只是一条狗而已。
这件事之后不了了之,没有大huáng的庇护,秦昭更加肆无忌惮了。
今晚就是回来要钱,和秦大爷起了争执,秦昭直接将他推倒在地,拿着钱就跑了,即使那个时候他已经头破血流了,他的儿子都没回头多看一眼。
“报警吧。” 周勉道。
秦大爷摇摇头,说:“没用的,关几天他就又出来了,他那样的人已经烂透了,关多久都没用,还不如死了来得gān净。为什么他不死?”
周勉拍了拍秦大爷的手,想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
心中的愤懑却已经到达了顶点。
夜已深,秦大爷吃了药之后睡着了,周勉也带着童陵回了家。
童陵看出了周勉情绪不佳。
周勉躺在chuáng上时,兔子上前蹭了蹭他的脸,说:“夫君不要不开心,大huáng狗一直陪着爷爷,用另外一种方式在保护他。”
今晚幸好是大huáng,也幸好童陵是小妖怪看得见灵体,否则秦老伯的情况真的不好说。
周勉亲了下童陵毛绒绒的脑门,说:“谢谢你。”
梦里一片漆黑。
周勉耳畔清晰传来声声祈祷:“求求了,让他去死吧,让他去死吧,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让我下地狱,我也心甘情愿!”
“夫君,夫君!”
泣血的声音被另一道心焦的关切声打断。
周勉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脸焦急的小兔妖。
他化成了人形,此时脸上的表情无比清晰。
“夫君,你终于醒了。” 童陵松了一口气。
“我刚刚睡得太沉了。” 周勉揉了揉太阳xué,却摸到一手的汗。
童陵已经拧好了湿帕,贴心地替他擦拭着额角,说:“你是不是做不好的梦了?”
周勉勉qiáng笑了笑,“我不记得了。”
童陵表情复杂,说:“你刚刚变得好愤怒,我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
“是吗?”周勉懒懒道,“什么气息?”
“我也看不透。”
周勉拉着小兔子的手,让他趴在自己胸膛。
心里的bàonüè感终于消了下去,他问:“吓到你了?”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周勉的手一下一下摸着他的后颈,又摸了摸他的兔耳朵,说:“幸好有你。”
童陵抬了下脸,在周勉已经长了一点点胡茬的下巴处亲了一口,说:“嗯,你有我。”
连续几日,周勉下班后都会带着童陵去看秦老伯。
虽无大伤,但他毕竟年纪大了,医生建议留院多观察两天。
这天周勉刚走到病室走廊口,就看到秦老伯的病房门打开了。
里面出来了一位面容枯槁的男人。
他和周勉擦肩而过,低着头正在翻看手里那薄薄的红本。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周勉进去时,秦老伯颓丧地坐在病chuáng上。
周勉把煲的汤放在柜子上,问:“刚刚那是您儿子?”
秦大爷点点头,“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卖掉房子。”
周勉:“您怎么说?”
秦大爷哼笑了一声,“我就只有那么一个窝了,我怕他在家里把房产证翻出来拿去抵押高利贷,就把他骗了过来。”
“您把什么给他了?”
“存折。”
屋内静默无声,存折里是秦大爷这么多年来,起早贪黑挣的辛苦钱,他留着养老的。
周勉自然坐下,把汤桶揭开,说:“吃点东西吧。”
“我刚刚在想,如果我手里有把刀……”
“您真的很想他死吗?”周勉打断他,“即使他是你儿子。”
“都说子不教,父之过。我自认一生忠厚老实,从没教过他歪门邪道,他就不像是我的儿子,打小他就偷jī摸狗,我和他的母亲打也打过,道理也说了一大堆,从来都没有任何作用。”
“我老伴被他气得突发心脏病去世,大huáng也被他剥皮煮了,我作为父亲,已经不指望他尽赡养义务了,他却连我的血都要吸g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