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斜,毫无稳固可言。
而且,每次出问题的区域,无一例外,都是刘癞子那一组负责的工作范围。
沈隽意心中有了计较,但每当他质问刘癞子等人时,这些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每次都能寻得各种各样看似合理的借口推诿。
“大人呐,您也知道,最近这天气,那叫一个潮湿得厉害,这石头、木头啥的,都被湿气给侵了,说不定就是这湿气,影响了质量,实在不是小的们的过错啊。” 刘癞子满脸苦相,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
“大人,依小的看,可能是这次采购的材料,质量上有些瑕疵。材料不行,就算小的们再有本事,也难打出稳固的桩,砌出结实的石墙啊。”
另一个流民也跟着附和道,试图将责任推到材料上。
“大人,小的们承认,可能确实是经验不足。以前虽说也做过些小工程,可像这般规模宏大、干系重大的堤坝工程,还是头一回参与,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到位,还望大人海涵。”
还有人把责任归咎于自身经验欠缺。
沈隽意何等聪慧,这些漏洞百出的借口,怎能骗过他的眼睛。
于是,他决定来个将计就计,暗中留意这几人的一举一动,等待他们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这天夜里,月色黯淡,工地上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风声,吹得工地上的工具微微晃动,发出些许细微的声响。
沈隽意佯装像往常一样回房歇息,可实际上,他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又返回了工地。
他如同一只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小心翼翼地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里,静静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沈隽意便瞧见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朝着工地摸了过来。
待黑影走近,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定睛一看,正是刘癞子等人。
只见他们一个个神色慌张,脚步匆匆,手中还拿着一些工具,一看就不像是来正常干活的。
“动作都麻利点,手脚放轻点,千万别叫人给发现了。” 刘癞子压低声音,紧张地朝着同伴们叮嘱道,那声音因为紧张,微微有些颤抖。
“放心吧,这么晚了,谁会吃饱了撑的,来这工地瞎转悠啊,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 另一个流民满不在乎地应和道,可眼神中还是透着一丝警惕,不停地左顾右盼。
说着,他们来到白天施工的区域,迅速散开,开始对白天刚完成的工程动手脚。
只见他们用手中的工具,用力撬松已经打好的桩基,那原本稳固的桩基,在他们的破坏下,渐渐变得摇摇欲坠。
接着,又捧起事先准备好的沙土,小心翼翼地填入石块之间的缝隙里,原本紧密相连的石块,瞬间变得松散起来
沈隽意躲在暗处,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如野火般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