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让人心颤的眼睛。
萧恕的眼睛充满蛊惑,任谁看见都会说那是一双极好看的眼睛,顾盼流转,宛若里面是阳春三月刚刚消融雪水的江河。
有人给这种形状神态的眼睛命为含情目。
因为被这种眼眸看着,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人脉脉含情望着的错觉。
江燕如胸腔里像是塌了一块,空了一处,而她那颗心脏正在那空处上蹿下跳,让她身上发起了烧,连鼻尖都渗出了一点汗,酥.麻发痒。
若不是这个时候她不敢动,她非要伸手去摸一摸鼻尖。
“说话啊。”
萧恕不知道怎么来的好耐心,居然好言好语地对她劝说。
平日里这种时候,他不该早就拿出他的阴阳怪气、冷言冷语了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燕如头皮一阵阵发麻,可面对萧恕的问话,她是不敢不回答。
“自然是……想救哥哥的。”即便她现在有点想反悔,但也担心自己的脖子不够萧恕拧。
她看得很分明,这个时候她若胆敢对着萧恕摇一摇脑袋,说自己不敢救了。
那萧恕极有可能会让她脑袋直接摇掉。
屋内落针可闻,静悄悄的,空气里满是旃檀的醇厚圆润却带着辛辣凌烈的气息。
萧恕眸光隐晦地藏住一抹疯狂,他在这个时候忽然为自己,为江燕如隐约找到了更好的相处之道。
他沉下低哑的嗓音,宛若夺命的修罗慢慢吐出两个字。
“很好。”
江燕如感觉萧恕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头似乎又朝她压下来了一寸。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没剩下多少,这一压下来,就仿佛间不容发,已经少到可怜。
江燕如下意识伸出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犹如高烧发热的温度传导到她的手心,很快就逼出一些潮汗。
胸膛下那颗心脏急剧地跳动,有力地抨击,江燕如感到自己的心也被他的心跳带动,不由随之开始猛烈的跳动。
江燕如手足无措,还有点发懵,恰在这个时候,她想起萧恕适才说的一句话。
——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
他难道是不满意自己刚刚啄得那两下?
诚然比起马车里那两名公子贴嘴的动作,是要平淡许多,可要她对着萧恕的唇又啃又咬,她也担心自己的小命不是?
江燕如视线不由往下,落在萧恕微启的唇瓣上。
此刻那唇水色泛红,一副柔软可欺的样子。
她回想起自己刚压上去的触感,软得像是吻到了花瓣。
手随念动,她就把手抽了一只回来,指尖放肆地压向他的唇。
萧恕不想江燕如胆敢先对他动起手来,那根手指还差点就伸进了他的口里。
江燕如尝试了几下,觉得似乎用力也不至于会弄伤他看似脆弱的唇,她把手收到萧恕后颈,借力昂起自己的头,把自己的唇用力怼了上去,颇有一种舍身就义的凛然。
那一点点空隙没有了,她还很用力地往上拱,拼命贴着他的唇,就好像马车里那两名公子贴在一起时的‘急不可耐’。
唇瓣压着唇瓣,呼吸交揉着呼吸。
却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江燕如只是冲他眨了眨眼,面上有些委屈,仿佛很勉强地问他一句,这样行了吗?
先机被人捷足先登。
萧恕满腔的火几乎要喷涌而出,他急促地喘息,然后俯下身压低了头,连带着江燕如贴上来的脸一并摁了下去。
让她重新倒入被褥之中,也再无退路。
而他启开的唇重重含住了那嚅动着准备惊叫的嘴,那一点微弱的抗议声被他一一吞下,所有的气息都被迫与他同舞。
舌尖抵住了她的贝齿,不甚温柔地挤了进去,擅闯了禁.忌的领地。
江燕如眼睛瞪得很圆,可她视野里满是炸开的白光,根本不能视物。
此刻的她还不能弄懂这蔓延上来的陌生感觉,说是舒服却又害怕,说是害怕却又有些期待。
对于未知的东西,江燕如还保留着极强的好奇和探索之心。
所以她只是顺从地张开嘴,另一只手也不由地松懈下来,落在了自己身侧,并没有抵抗。
那柔软的舌尖仿佛是一柄开拓领土的战刀,所向披靡地席卷了她所有的领地,就连她自己那软舌也成了他的俘虏,只能听从他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