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万多个猪腰子,这远远超过了他一生应食猪腰子的数量。
一个人一生要干什么都有定数的,一旦僭越了定数,就要出问题,小则折福招灾,大则折寿丧命。胖爹爹就属于这种类型。如果胖爹爹仅仅做了一两次违背常理的缺德事,如活摘我的猪腰子烹食,就算我再怎么样到冥府喊冤也不济事,阎王爷也不会单单为了这桩事就拿胖爹爹的亡灵问罪,更不会在胖爹爹转世生人之后又颁发冥旨让我去找他讨债索命。
现在我找他讨债索命不全是代表我自己,而是代表所有被胖爹爹生前吃掉那不应该吃掉的猪腰子的猪灵。
听到这里,施在田对老母猪的死表示同情,就用尊重的话语说,猪老太,你所说的我都明白了。阎王爷下旨,我也管不了啦!请原谅我的冒犯。
冤有头债有主,我猪老太不会乱来的。老母猪说过这话,又用长长的嘴巴拱一拱田长兴已然起了褶皱的左肾。
施在田从田长兴的腰间刚刚跳出来,就听到他发出痛苦的**,并且紧蹙眉毛,嘴巴本能地一窝,像吃辣椒辣得受不了一样做出难受样子。之后伸手摩挲着左腰的肾部,对陪坐在病榻边的田际隆说,爹,开始一阵都还可以,刚才一会儿不知咋这么痛。
伢儿呀!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正给你做透析,难道说做透析都不起作用?田际隆无奈地说。沉吟一会儿又说,做透析的钱都是我借的,你们单位领导,要我先垫付,到时候单位会报销一部分,太多也没有办法。就说换肾吧!要20万元,我想单位不一定愿意支付。再说你又是才上班几年的新职工,虽然表现可以,评为劳模,这只是对你的鼓励,对单位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贡献哦!
施在田听完他们俩对话,一个闪念又回到l省医科大学教职工宿舍楼自家屋里,现在睁开眼,自己仍坐在蒲团上,心里还在想:可怜的田长兴,老母z拱坏了你的右肾,又在拱你的左肾,你能不痛吗?就算一天到晚不停地做透析也不起作用了,还有,单位若是愿意拿出20万元钱跟你做换肾手术,要是老母猪又把换来的肾拱坏,那么就不必做换肾手术了,做也白做,钱也白花了,可是这些话,施在田只能藏在心里,他不必要对外人讲,讲了还会引起病人家属的怀疑和不满,甚至会认为这是妖言惑众。
此刻,施在田尚未从蒲团上下来,就听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抬头一看,是妻子田甜蜜走过来了。她看着施在田说,我是来看你的,看你打坐完了没有?正好你现在醒来了,可以宵夜去。
好的。施在田起身跟妻子出了这间专用于打坐的小房,穿出过道,越过客厅,来到餐厅,桌上已摆好几个素菜,香喷喷的。只是主食——电饭煲里熬稠的八宝粥没有盛出来。
这会儿,田甜蜜帮他盛一碗放在他坐前的餐桌上,对他说,在田,今天我在菜场买菜碰到一件怪事。
正持箸准备进食的施在田问,什么怪事?
田甜蜜绘声绘色地讲出这件事的原委:刘家有两个小伢,大的才8岁是个男伢,小的才7岁是个女伢。他们都在上小学。一天中午,这对兄妹像往常一样从附近的学校回家吃饭。可是拿碗从电饭煲里盛饭时,扣在电饭煲上的盖子总是揭不开。他们就叫妈妈帮着揭,仍揭不开。妈妈挺着急,就跑出门外叫来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揭,还是揭不开。
那汉子一动手抓住盖子上的抓柄往上一提,整个电饭煲都跟着提起来了,盖子还是开不了。一只电饭煲怎么有这大的吸嗍力呢?太反常了。于是有人报警,一会儿,来了两个警察,再次问明情况,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伸手试揭,未料,只轻轻一拉,盖在电饭煲上的盖子就被揭开了,里面现出白花花的米饭,还热着呢!
这会儿,那女伢说了一句话,引起旁边一个胖个子警察的警觉。当那男伢一手拿着盛饭的勺子,一手拿着空饭碗走近电饭煲正要盛饭时,胖个子把他一推,说小朋友,慢!这饭能不能够吃,还得做个试验。
高个子会意地点点头,他要过男伢手里的那只勺子在电饭煲里盛了一大砣饭,走出门倒在地上,走近汉子小声耳语,汉子点头,即刻唤来村里一只白狗,白狗与汉子熟悉,摇着尾巴走过来,几口就将地上的一大砣白米饭啖食了。
可是才过几分钟,那只白狗就哼哼唧唧地叫,走不动路了,继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眼里透着死光。才半个小时,可怜的白狗就断气了。
两个警察,一个看住现场,一个打电话叫来法医,对白狗剖腹,从它的胃里取出胃液检查,发现有剧毒药物——***成分,还很浓。
警察认为孩子的妈妈有重大嫌疑,对她现场突审,她才承认,是她在白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