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

贺思浩的房间里，贺阅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眼里是满满的失望。

这是贺思浩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眼里的失望。以前，不管他再怎么闹腾，自己的父亲也只是不轻不重和自己说几句。他不禁被吓了一跳。

“你知道今天的事情，你错在哪里了吗。”贺阅的声音没有丝毫喜怒。

贺思浩本想像以前那样，梗着脖子不承认的，但这次想到妹妹的确因为自己受伤了，忍不得放低了声气。“父亲，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一如既往平静的语调，却让贺思浩无端觉得可怕。

“错，错在带妹妹去摘枣子，还让妹妹受伤了。”小小孩童瓮声瓮气。

贺阅摇了摇头。

“错在我没有护好妹妹。”小小的孩童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个他敬仰无比的父亲。

贺阅再次摇了摇头。

“错在我擅作主张，支开了身边伺候的小厮和丫鬟。”贺思浩眼里带出了泪水，整个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温阮。

贺阅看着眼前这双肖似自己妻子的眼睛，心神恍惚，却更坚定地摇了摇头。

“罢了，等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你再来我书房里读书吧。伤没好之前，就不要去见母亲了。免得她难过。”

望着自己父亲远去的背影，贺思浩再也忍不住了，小脸上的泪水像绝提的洪水一样，不停往下淌。

贺老将军和贺老夫人刚才去看过贺思阮，现在，一踏进自己乖孙的房门，就看到乖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连忙心啊肝啊地哄着。

贺思浩见到自己一向亲近的祖母祖父来了，忍不住扑在他们的怀里大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