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柳云儿面前。
“谢谢长明。”柳云儿对着高长明甜甜一笑,惹得高长明心中一荡,手里的瓷盅险些没滑了。好在他这半天下来,定力增强了不少,瞬间就稳住了心神,将第二个瓷盅放在了陈东面前。
陈东有些诧异,随即心安理得拿起了勺子,心说——你小子还算上道,得意洋洋看了柳云儿一眼。
那眼神,高长明很懂,不过他会在意吗?
显然不会,他端起最后一个瓷盅,往嘴边一凑,坐回去“唏哩呼噜”喝了起来。那动静之大,令人为之侧目。
柳云儿憋着笑,低着头一勺勺的喝,小心翼翼维护这微妙的氛围。
陈东眼中鄙视更浓,不过看在高长明刚才态度甚好的份上,他倒也没出言讥讽,冷冷舀起一勺豆花送到了嘴里。
这时候的气氛我不好形容,高长明光着膀子仰头“咕咚咕咚”灌,柳云儿低着头一小口一
小口喝,陈东冷冷盯着高长明不停上下抽动的喉结,慢条斯理往嘴里送。
渐渐地,柳云儿抬起了头,目瞪口呆看着高长明,陈东脸上的不屑渐渐凝固,转为了震惊。
已经整整两分多钟过去了,高长明依然不低头,双手端着那个不大的瓷盅,咕咚,咕咚……
“他这是……”柳云儿满脸疑惑看向陈东,话还没问出口,嘴巴越张越大。
从她的角度看去,陈东呆呆盯着高长明,舀起一勺黑乎乎的物体,缓缓送到了嘴边。
“陈东!”柳云儿看清那物体后,脸色瞬间煞白,齁着嗓子尖叫了一声。
“什么?”陈东嘴里含着东西,瓮声瓮气问。
恰在这时,高长明终于放下那可怜的瓷盅,反手抹了一把嘴,夸张地喊了一嗓子:“哎呀!真爽啊!”
陈东又转头看向高长明,含在嘴里的东西一甩,一蓬汤汁洒在了他洁白的衬衣上。
“没什么了……”柳云儿颓然泄气,低下头把脑门搁在桌子上,已经不敢抬头看了。
这时候陈东方才察觉到异常,低头一看,把那物体啐在桌子上,用勺子拨弄着研究起来。
这东西黑不溜丢,质地似乎是尼龙,看上去有点像袜子的一部分。
这……尼玛就是袜子的一部分!
陈东吓得魂不附体,满脸惊恐退后一步,险些让椅子绊了一跤。
终究是富家少爷,骄娇二气决不能丢,哪怕是刚吃了袜子!
陈东脸色经过飞快的青、白转化,最后定格在了猪肝色上,一脚踢开椅子,卯足了劲狠狠一拍桌面。
嘭!
“这是谁干的?”
“不是我……”高长明仿佛受了惊吓的兔子,捂着胸口弱弱地说。
刹那间,空气凝固了一般,两道严厉的目光同时落在高长明脸上。
呕!
陈东气机一泄,吐了……
“服务员!快拿水来!”高长明扯着脖子向外面大喊,顺道转过头偷着乐。
“哐当”一声,门被推开,穿着赵装的年轻服务生拎着个水壶慌慌张张冲进来,一看这架势,糟了!吃饭把客人吃吐了!
“先生,您哪儿不舒服?”服务生连忙冲过来,不停抹着陈东的背,然后他就看见了桌子上那只残破的袜子。
“咦,这是什么?”服务生有些疑惑,这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只尼龙袜子的上半部分,还翻着毛边,上面浸满了汤汁。
陈东瞥了一眼,恶狠狠说:“袜子!”
呕!
他又吐了……
陈东吹了吹嘴里的酸性液体,痛苦的扭过头,挥开手足无措的服务生,艰难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这事儿没完!”
最后一句话他是吼出来的,吼完又重重拍了下桌子,转回头恶狠狠盯着对面的高长明。他现在面容扭曲,眼珠通红,简直好像变了一个人,看得高长明怪害怕的。
“真不是我干的……”高长明连忙解释。
解释,往往就等于掩饰,不过不适用现在,高长明这不是掩饰,简直就等于指着自己鼻子说:“这事儿,他就是我干的!”
然而,没有证据,你能把他怎么地?
陈东双手撑着一片狼藉的桌子,看着高长明,眼睛简直要喷**来!这事儿他认为八成就是高长明干的,换在别处,他恐怕早就动手了,可柳云儿在场,他不好轻举妄动。
“我没事,去下洗手间。”陈东阴森森撂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了包房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