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行,根本没有让骑兵起速的空间。电光火石间,来不及准备。”织田信秀的脑内最后闪过了几个念头,随后这个久经沙场的宿将立刻做出了此时此刻最合理的安排——
“撤,转移马印!”
织田信秀深吸了一口气后,立刻转身上马,带着自己的侍卫和留守的马廻众就策马向安心院的东门撤去。在他们背后,今川义元几乎带着流镝马前后脚地就杀了上来,随后立刻又下山奔着织田信秀的马印追去。
“这是扭转战局的大好机会……”今川义元一丝不苟地保持着骑马的姿势,全力以赴地将马速提到最快,“只要能在乱军里直接斩首织田弹正——无论是冈崎城之围也好,被伏击包围的部下也好,全部都将得救。”
抱着这种几乎是孤注一掷的心态,今川家的流镝马紧紧咬着织田信秀的马印不放。虽然在之前的战斗和奔袭里已经消耗了相当大的体力,但流镝马毕竟是轻装骑兵,比身着重甲的织田家的马廻众还是要快上一些——但领先的速度优势也随着马力的进一步流逝而逐渐减小。明明流镝马的先锋已经几乎可以咬到织田家马廻众的屁股,可那剩下一点的距离却是怎么也追不上了。
织田信秀带着马廻众,头也不回地逃入了东边的成就院。今川义元本以为机会来了,就想安排部下们分头包抄合围。但在看到院墙的那一刻,他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急忙抬起手臂示意止步。马蹄尘土纷飞间,流镝马在成就院前五十丈外停了下来。下一刻,院墙上火舌吞吐、硝烟四起,齐射的弹丸铺天盖地地袭来,但是却因为射程所限而落在了流镝马的马蹄前。
在成就院院墙上站立的,正是织田信长率领的那队铁炮旗本。为首的织田信长,似乎还因为今川义元突然的刹车而感到愤懑——不然若是让弹雨劈头盖脸地射向快速奔驰的骑兵,怕不是就得有几十人交代在这里了。
“他早就准备好了……”今川义元看了眼织田信长的阵势,就明白这绝不是看到织田信秀的马印出逃后才临时准备的狙击行动——至少是在今川义元冲击安心院以前——甚至是更早,织田信长就已经预料到了织田信秀可能会被迫抛弃安心院逃向成就院,所以早就射好了埋伏。
“计划失败。”今川义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同时迅速地环顾战场周围的局势,果断下令道:“撤退。”
“往哪边?”冈部元信上前半步道,“北边和东边都是乙川,西边是织田军赶来救援的大队,南边的东中平町里好像也有军队部署。”
“掉头,回头路。”今川义元快速捕捉着战场上织田军各部旗号的动向——显然是都有些慌乱,正拼命地赶往织田信秀马印撤离的方向来救主,“我们一路上分出了不少人去阻击和游击,不走回头路的话就没办法让他们归队了。”
“好像东三河众和西远江众都撤出去了。”朝比奈泰朝抬手指了指西南不远处的传马町,刚才还在那里的旗帜已经消失不见——肯定不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歼灭了,那就应该是成功撤退了。估计是今川义元冲击织田信秀本阵的行动,让战场上的织田军全部阵脚大乱,失去了指挥之后,没能拦下突围的今川军。
“也算是再好不过了,只要我们能顺利撤离……”今川义元一边催动着坐下马匹,一边已经开始思考起之后的部署——如今他们估计是回不去冈崎城了,但是今川家的援军大队应该也离这里不远了。只要冈崎城能再坚守一日,今川义元再和援军大队汇合,就可以指挥主力来给冈崎城解围了——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今川义元要先从这满战场的织田军中突围出去。
今川义元带着流镝马掉头回到了安心院,但这次他可不敢在大大咧咧地从安心院里直冲而过了,毕竟那里还留了不少织田信秀的旗本。而在安心院的南边,织田信光正带着守山众一路追来,堵住了今川义元从安心院和传马町之间穿过的路线。而传马町里,也能看到柴田备的旗号,显然也没法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