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睛，又带下一滴泪珠来。

老夫子环视屋内，立刻指向坐在角落里的晁乐生，提声问：“是不是你干的？”

在看戏的晁乐生吓了一跳，猛地睁大了眼睛。

是，他平时是稍微不安了点，也的确曾朝别人丢纸团。但是这次真不是他干的！

“不是！”晁乐生懵了，怎么没人信他呢？

孩子们都望来，那眼神好像抓到了真凶。

“真不是！”晁乐生一下子站起来，瞪向却鸢，“你说啊，你说不是！”

小公主怯生生地缩了缩肩，畏惧地向后退了半步，什么也不敢说，反而是哭得更凶了。精致的小脸哭得好似被水洗一样。

“你给出去面壁！”老夫子将晁乐生撵了出去。

玉疏回头深看了一眼委屈哭泣的妹妹，他转头，将摊在桌的书册，向后再翻了一页。

一堂课结束，却鸢想出去玩，被赵瑾拦住。赵瑾将她拉到角落，拧眉犹豫了好半天才说：“他根本没打你！”

“瑾哥哥怎么知道的？”却鸢软声音问。她还是那个乖乖的样子，完全没有因被戳穿而生出别的起伏情绪。

“一直看你，看你己『揉』了纸，然后你突然哭了！”

“哦——”却鸢拉长了音，“可是瑾哥哥什么要一直看呀？”

这问题像把赵瑾问住了。他愣了好半天才说：“爹爹和阿娘时常说比你和玉疏长点一点，叮嘱要保护你们。”

“知道瑾哥哥对好。”却鸢弯眼睛甜甜地笑，又去拉赵瑾的手。她攥赵瑾的手摇呀摇，用甜甜的嗓子说：“次他拿纸团丢瑾哥哥，给瑾哥哥报仇呀！”

赵瑾呆住，愣愣望面前的小公主。在口才这方面，显然赵瑾没遗传了江淳的口才，反而更像赵升一些。沉默了好半天，他才憋出话：“是、是错怪你了……”

“瑾哥哥，瑾哥哥……”小公主忽然换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你帮帮好不好？”

“嗯嗯！”赵瑾也不管什么事情，立刻点头。

小公主回头，望向夫子休息的房间，红眼睛说：“今天交去的课业在背面画了王八。瑾哥哥求求你帮拿回来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她吸了下鼻子，似乎随时都能哭出来。

去偷课业？赵瑾吓了一跳。他是个规矩的孩子，来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小公主红眼睛摇他的手不停央求……

赵瑾一咬牙，答应下来。

“瑾哥哥真好！”小公主笑起来，笑容是甜的，声音也是甜的。

赵瑾硬头皮溜进夫子的屋子，手忙脚『乱』地在桌的课业翻找。他翻到最后一页，也没看见小公主的那份。

“你在干什么？”老夫子板脸外面进来，“课业又才交？”

“、不是……”赵瑾局促起来。

“那你在干什么？”老夫子很是气愤，这一个两个怎么都不省心！

赵瑾抿唇，绝不将小公主供出来。他这个样子，在老夫子眼中是默认，不由厉声训斥了一番，又罚他抄书。

这边的响动传到外面，却鸢摩挲铜板，脚步轻快地离开。却不想她刚走没多久，遇见了哥哥。

“尤却鸢。”哥哥温声念一遍她的名字，不再说其他。

哥哥温柔的目光落来，却鸢莫名心头一慌，将眼睛别开。

哥哥挡在前面，阻了她的路。哥哥只是温柔望她，也不说话。却鸢拧眉，哼唧了两声，终于受不了哥哥的温柔审讯。她主动去拉哥哥的袖子，己招了：“晁乐生虽然没欺负，可是他总欺负别人，说话也爱挖苦人，妹妹这是替天行道呀！”

却鸢望哥哥，摆出最最灿烂的笑脸。

玉疏“嗯”了一声，终于温声开口：“那赵瑾呢？”

却鸢将指间的铜板抛起又接住，小声嘀咕：“他多管闲事。多管闲事的人总该吃点教训。”

“哥哥，饿了。你『摸』『摸』，多瘪呀！”却鸢拉哥哥的手放在己的小肚子『揉』啊『揉』。

“是瘪了。”玉疏点了下头，“去母后那里吧。母后让们去。”

“那哥哥和一起去吗？”

“你先去。”玉疏立在原地目送妹妹走远，然后去寻夫子，借解『惑』由，给赵瑾解围。

去昙香映月前，玉疏侧首吩咐流风：“晁乐生今年九岁了，让他与们一起读书于他也是蹉跎，平白耽误了他学习，晁家心中不愿也不能说。明日起，不用请他来了，让他与同龄人一起读书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