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一品,竟是他喜欢的黄山毛尖,浓香扑鼻,苦涩之后是余香满口,实在给力,他诚恳道:“好茶。”
“孟先生过奖了,有时候茶叶好是没有用的,还需要专业的泡茶技术,选用天然露水或者山中清泉的矿水,还有泡茶的器皿也有讲究。”
连邵东侃侃而谈,眉飞色舞,他给人的感觉有点儿超乎寻常的成熟,一双眼睛极为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说话也极有磁性和感染力。
“连先生对茶道倒是很有研究。”孟南点点头道。
“我哪儿懂,都是马叔教给我的,以前我最喜欢和马叔给我泡的茶了,可惜,以后再也喝不到了,马叔,道上诨名马王爷,孟先生应该不陌生吧?”
连邵东缓缓品了一口茶,放在桌上,凝视孟南。
孟南眼角微微一跳,心道来了,脸上不动神色,淡淡道:“三只眼的马王爷啊,我还真收拾过一个,不过那是个败类,想要对我朋友不轨,作为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理,连先生说的是那个马王爷?”
“靠,你个小刺喽,明知故问啊?”几杯下肚,龙猫再也没有顾忌了。
“你吃大便了,嘴巴这么臭,有种再跟老子干一瓶!”牲口没好气的骂道。
“喝就喝,就不信搞不定你这死胖子。”龙猫立马拿了一瓶酒,和牲口对瓶吹。
牲口和龙猫喝的天昏地暗,孟南和连邵东暗藏机锋,****,但就是一个脏字不沾,张震子依旧闷头吃菜,宋哥盯着张震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品酒。
“不错,是那个马王爷,马叔待我不薄,他被你打成重伤,我这个当侄子的不能白眼狼,所以就来L市了,听说了一些你的事情,对孟先生仰慕的紧,我连邵东虽是草莽,却也是讲道理的人,我背后有一千几百号人看着呢,所以,希望孟先生能给我个交代。”连邵东依旧是陈恳谦逊,彬彬有礼。
孟南眨了眨眼睛,问道:“不知陈少主要我怎么交代呢?”
“很简单,我们洪帮向来赏罚分明,有恩必报,有仇更必报,孟先生可以有三个交代方案选择,第一,”连邵东伸出一根手指头:“赔偿一亿美金,给我马叔养老养伤,第二,留下一条胳膊一条腿,算是有个交代了,第三,加入洪帮,做我的兄弟。”
“如果这三个我都不选呢?”孟南神色不变,依旧淡然之极。
“你们走出碧轩阁,我们就是敌人,不死不休。”连邵东语气忽然冷若冰霜,身上霸气乍现,确有几分枭雄气息。
孟南笑了。
是的,他笑了,一如既往的干净,灿烂,温暖,不灼热。他有自己的小固执和倔强,那便是,为了一些他认为正确或正义的事情,毫不退缩,坚持到底。
“虽然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另外,我也不想多连少帮主这样一个强大的敌人,可是,”孟南语气一转:“在某些事情上,我有我的坚持,比如马王爷,他所得到的一切是他咎由自取,是他罪有应得,我问心无愧,”孟南缓缓站起来,和连邵东对
视,心如乾坤明月,净无瑕秽,所以无谓无惧,“我们走,牲口,张震子。”
牲口站起来,对马尾辫龙猫很风骚的抛了个媚眼:“猫姐姐,今儿没把你灌成醉猫算你好运,回去记得烧香拜春哥。”
“放你妈狗屁,就你这死胖子,猫爷玩儿不死你!”龙猫忍了很久了,看气氛终于僵了,站起来指着牲口的鼻子就骂。
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张震子抓起一个空瓶子,顺手砸在了龙猫的头上,玻璃瓶碎裂成片,龙猫直觉头皮一阵疼痛,头顶有粘稠液体冒出,刚骂一声我草,张震子长臂一伸环住龙猫的脖子,用力一拉,把一百八十斤重的龙猫拽死狗似的拉上桌面,另一手拾起桃木椅子来就要砸上去。
连邵东冷眼旁观,旁若无人,依旧和孟南对视,眼角的余光都吝啬于给龙猫一丝一毫,仿佛根本不把他的性命放在心上。
“这……这是干什么呢?有话好说嘛。”宋哥看起来很慌张,不知所措的站起来劝道。
张震子本就是实战派,虽然出身少林,但在打架这事上,向来是快狠准,少林佛法中的大慈大悲大忍到他这虽不至于变成大奸大恶大凶,那也是菩萨心肠,阎罗手段,他师父教导他的是,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张震子只记住了后面四个字,无须再忍!
他和牲口关系不错,当然不能忍龙猫骂他,更何况最沉默寡言的他,最擅观察,他明白,今日一场恶战是少不了的,那不如先下手为强,打他个措手不及,先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