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器,否则光是这一桶桶的金水浇下去,就足以让外城墙下变成一个臭气熏天的大粪坑。
还好现?在是冬日,严寒能?够封锁住那些恶臭的气味,血肉和粪水都很快会被冻结,才?不?至于让那些城下的尸体腐烂发臭,变得更?加臭气熏天。
这血肉炼狱一般的场景,无论是守城的人,还是攻城的人,都会成为他?们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
“今天这是第四次……比昨天少了两次。”
待金兵偃旗息鼓,彻底停止进攻后,岳璃望向金兵退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辛潜喘着粗气走?到他?身边,说道“岳将军,你去休息一下,小的在这里守着就行。你已经好几天没合过眼?了。”
岳璃点点头,后退了几步,靠着城楼的墙壁直接坐在地上,接过亲卫送上了一竹筒稀粥,寒风中还带着几分温热的稀粥顺着喉咙一直暖到了腹中,城里的粮食也不?算多,如今已被统一征收调配,每日熬粥用竹筒分发给?守城的将士,这些都是城中的娘子们自发在做的事。
青壮的男子和一些有力气的妇人都已经上了城墙,就算守城的消耗少于攻城,可每日仍有成百上千的人不?幸中箭或死于飞石和攻城士兵的刀下,这种?消耗战对所有人都是极大的考验,因为谁都不?知道,破城和死亡,哪一个先到。
更?不?知道,那些远在天边的援军,能?不?能?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赶到。
可岳璃一直站在城墙上不?曾下来,哪怕在战斗间隙争分夺秒的休息,也不?过是靠墙闭目养神片刻,接着便要安排其他?各处城头的防守和人员调配,其他?人都可以轮休,只有她,谁也无法替她做决定,无法替她指挥这些战斗
,只能?用敬佩的眼?神看着她,犹如一杆笔直的旗帜,矗立在城头。
只要她还在,只要她还活着,那所有人都还抱着希望。
珍惜地喝完竹筒里的最后一口粥,岳璃长长地出了口气,感觉酸软的四肢似乎又有新的力量注入,不?禁又笑了起?来。
“辛潜啊,看来我们的援兵,就快要到了!”
“真的?!”辛潜精神一振,急忙问道“岳将军如何得知?难道有人送信过来了?”
岳璃摇摇头,指着东南方向,说道“那边的土哈部金兵,这两日的攻势弱了不?少,按照前几日他?们肯定还有增援,可这两日负责指挥的人被我射死之后,一直没有新人顶替上来……看来,他?们的援兵也遇到了阻碍。”
“想来,是我们的援军,和他?们撞上了。”
其实?她并不?知道,不?仅仅是东边,还有西南方和正南方,原本和西北军拉锯战中的西南川军,也退守城中,坚守不?出,然后分兵北上,前来支援。
而江南的宋军在赵昚的严令之下,已经竭尽所能?地赶往开封救援。
他?们的人数虽然并不?算多,但?在周围义军和百姓的指引下,阻截住前来围攻开封的金兵,互相抵消之下,竟也给?开封减少了一些压力。
双方都在拼消耗,也都在等待支援。
而在这血肉磨盘之外的人,也真正拼命地朝这里赶来,在路上,所有阻挡他?们的人马,都成为这架战争机器车轮下的亡魂,铺成了一条被鲜血染红的道路。
从?徐州,到开封,七百多里的雪路,最后都成了血路,多少血肉白骨,埋葬在这苍茫的山河之下。
那原本是霍千钧带去徐州支援的火器营,如今在辛弃疾和扈三娘、魏楚楚的带领下,和海州军的战车一起?,形成一道钢铁混合的长城,缓缓地向开封府推进。所有见到的金兵都几乎要疯了,那些打不?破的钢甲战车,那些砍不?死的铁甲战士,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一往无前。
就连完颜允中都知道,若是让这支队伍推进到开封城下,那些围城的金兵,就宣告了彻底失败。于是所有赶去驰援开封攻城的金兵,都调转头来,朝着他?们疯狂的进
攻,想要将他?们截杀在野外,决不?能?让他?们进入开封府。
以前跟魏胜交过手的金兵早就见识过如意战车的厉害,可如今这载兵的战车和火炮车、弩车联合在一起?,就如同一个个移动的战争堡垒,进可攻,退可守,让原本无往不?利的金兵铁骑都无处下手。
撞上去,那战车中刺出的长矛会将他?们刺穿,远远射箭进攻,根本射不?穿战车的铁甲和宋军的铠甲,这批宋军的铠甲远胜于他?们以往见过的任何一种?,让他?们有种?无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