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石壁之下。
还差一些。她有些紧张,生怕惊到了它们,索性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地闭上了眼睛,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着。
一步、两步、三步……修长的四条腿悄无声息地行走着。
一头最大的灰毛狼率先走近,它是领头的,额间有一簇醒目的白毛。这个狼群已经好几日未曾进食,如今遇到了这两个看上去很“可口”的食物,自然舍不得放弃。
近了,石曼生能稍稍听到狼的低喘。
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呜鸣,有什么东西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重重倒了下去。紧接着是杂乱的几声低吠……
成了!
石曼生兴奋地坐了起来。
柳木白被她起身的动作弄醒了,感觉到她离开,大氅里一下就少了些许温度。他也睁开了眼,想看看是何情况,而这一看惊得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他们周围不知何时竟然倒了两匹体格庞大的灰狼,石曼生正笑逐颜开地拖着狼往火堆这边走。
——跑了五只。但不管怎样,有两只已经很不错了。
看见柳木白醒了,她立时邀功似的提了手边那只狼的尾巴,“吃狼ròu啊。”停了停,她又加了句,“饿了没?饿了我们现在就做烤ròu啊?”
火光下,她的笑颜似被染上了一层金黄颜色,将这雪山黑夜都温暖了几分。那样的笑容,真实纯粹,莫名让他心中一动。很多零碎的感觉开始拼接,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在这个刹那,柳木白忽然想要触碰一下她的脸颊,想触触那火光下的笑颜。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兀自揪着狼尾巴,兴奋劲儿还没过,“我们把这些狼皮拼起来做个垫子,柳大人,你看怎么样?”
思绪被她声音打断,指尖微微一颤,柳木白有些僵硬地点了下头,“好。”
“这么多狼皮,等下了山还能卖些钱,这样连路费都有了,到时候……”突然发觉这个话题不对,石曼生匆匆换了个话题,“我去边上处理处理这狼去,很快就能烤ròu吃了,你要是困就再睡会儿,等好了,我叫你。”她自己是挺饿,盼这顿盼了许久了。
“好。”
柳木白坐在原处,他似乎连多说几个字都有些做不到。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奇怪到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随着她而走。
这不是个好迹象,他对自己说,努力忽视心头的怪异感觉,柳木白深吸了几口气,这才稍稍平静下来。也许,刚才自己只是被狼给惊倒了。嗯……一定是这样。
第二天白天,石曼生和柳木白两个人一起,整整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将这两头狼都处理妥了。
狼ròu好生分了出来,狼皮用雪擦洗了许多遍,又找草药擦洗,终于去掉了血腥味道。想了想,她吧狼皮毛都铺在了藤条席子上。此外,她还把狼ròu埋在雪地里全都冻上,然后用藤条把它们绑起来拖在了席子后头。
——只有不愁吃喝,才能放心赶路。
接下来,在这山林中,石曼生拖着柳大人不慌不忙地寻起出路来。渴了就化点雪喝,饿了就烤点狼ròu,累了就找块平坦的地方生个火堆、铺上狼皮,盖着大氅睡上一宿。
就这么走走停停了七八日,石曼生整个人瘦了一圈,可四周的景象依然是山林白雪。这片山比想象中要大不少。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第九天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远处的一缕炊烟。
有人家了!
欢喜的心情溢于言表,石曼生不由地加快了步子。
然而,望山跑死马,向着炊烟的方向,她拖着柳大人又足足走了一日才终于来到了那个屋子前头。
院子里,一个七八岁小女孩正在喂着鸡,看到石曼生和柳木白两人一身狼狈地出现在面前,她有些慌张地掉头就往往屋里跑去,“娘!娘!外头来了两个怪人!”
怪人?
石曼生低头自我审视了一下,不得不同意这个说法。连日露宿,她和柳木白两人都是狼狈不堪,此时一个躺坐着,一个在前面拉着,再加上拖在地上的冻狼ròu,确实很怪异。
过了一会儿,一个农妇打扮的矮胖女子随着小女孩一同走了出来。看到他二人,一时有些吃不准情况,“二位这是……”
柳木白先开了口,“在下二人误入深山,走了好些日子才出来,想要问问最近的城镇该如何去?”
那女子听罢很是同情,尤其是看到柳木白模样俊美却腿脚不便,心下更是不忍,“这镇子还有些路哩。要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