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肌肤熨帖在手腕让她心中一惊。赶忙抽出手腕,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她连连后退两步,眼中隐有戒备。此人不是顾老板那的人,也不会是师父派来的,她师父才不会派这么好看的男的来找自己。
男子看着她,眉间有些怔然,被晾在空中的手缓缓收起,似乎被她排斥的举动所感,本来扬起的嘴角微微拉平,有些不确定地道,“石头,你……怎么了?”
石头?怎么连自己这么隐秘的小名也知道?
她又看了他一遍,确定自己没见过,“公子可是认错了人?”
男子语气暗了下来,“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
见他说得那般笃定,石曼生犹豫了,可她真是不认识眼前人,“你是怎么知道石头……这个称呼的?”
男子眉头渐渐拧起,似是不解又似不快,“那是你亲口告于我的。”
——怎么可能?!她可从来没……
突然间,石曼生整个人定住了。一个名正言顺,却又让她抵触万分的猜测缓缓升起,立时,从左手腕传来了难以言喻的僵硬。
男子定定看着她,没有放过她面上一丝一毫改变,那目光似要刻入她心间。
“来了什么人吗?”师叔也听到了动静,她的声音隔着雨幕从内院传来。
“走错门了。”石曼生心下正烦躁,回过头遥遥应了句,“我这就打发走。”
“嗯。”夏近秋没再过问。
听了以上对话,男子的气息渐渐沉淀下来,双目紧锁着她,似乎再等她给自己一个解释。
石曼生默不作声往前跨了一步,将院门在自己身后关上,与他一同站在了门前狭长的屋檐下。有些话,还是不要叫师叔听到为好。
男子偏了偏手,将她纳入伞底,声音淡淡响起,“你是要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了?”
石曼生抬头,视线与他相对,两人之间距离只有一尺,他身上的清竹气味越发明显。她微微后退,捡了下措辞,终是答道,“在下确实不记得公子。”
“柳木白。”他打断了她,眼中笑意未及眼底,一字一句地说道,“无边落木萧萧下的木,白云千载空悠悠的白。”
两句唐朝名句,听他缓缓道来,在这个时刻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石曼生能清楚感觉到——气氛有些压抑。
她清了清嗓子,“柳公子,我并不认识你。夜黑雨大,还请回吧。”
他站定的身形并未移动,雨水顺着伞骨尖淅淅沥沥滴落下来,她偏过头稍稍避开眼前人的目光。
“你果真忘了我。”他说。
果真、忘了。
石曼生静默下来,面对这四个字,她不知如何作答。
凡中相思阎罗者,或左或右,必有一手手腕中心会留有红色印记一道。
而她,左手那一缕红色无论如何都抹之不去。她记不得是不是曾经有那么一段彻骨相思,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服下过相思阎罗。但至于是为了谁、何时服下……这些都无法知晓。她本以为过去的事,忘记的人,只要不去寻找就会被一直掩埋,却不曾想到会有对方寻来的一日。
见过那些哭着来求相思阎罗的女子,听过那一段段断之难断,心痛难忍的痴情故事,石曼生看着眼前的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既然当初她能服了相思阎罗,那眼前人就是最该忘了的。还有,此人应该不是好货。
是以……
“这位柳公子……”
“木白,柳木白。”
他似乎很执着她对自己的称呼,不缓不急的声音却让石曼生有些莫名烦躁起来。她索性避开了称呼,“事情可能有些复杂。但总的说来,你对我而言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柳木白低低重复了一遍。
石曼生没有答话,继续道,“现下天色不早了,柳公子还请回吧。”她有些不耐烦。
“石头。”柳木白脸上的笑意全盘收拢,水墨般的眸子越发浓厚,一只手抬起,修长的手指似要抚上她的面颊,石曼生一侧身避了开来。
“我寻了你一年多,不是来听这些话的。”
一年多?一年多前?石曼生脑海中努力搜索着对于那段时间的回忆,一无所获。
“你到底是服了相思阎罗。”似叹息又似埋怨,他的声音如这突来的雨幕般,重重打在她的心间。相思阎罗,一语道破。
两人之间陷入诡异的安静,石曼生背在身后按着远门的手指微微用力,又悄悄放开,“既然柳公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