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掖，然后端起桌上那茶。

茶盏里凉茶次番折腾，溅出去许多，余下已不多了。沈茴小小地抿了一口，自言自语地夸赞：“王来泡茶手艺是挺好嘛。”

再喝一口。

沈茴忽然觉得凉茶也有凉茶好处，至少可以消消火气。

“原来娘娘吃味儿是这个样子。”裴徊光低低地笑了声，再抬眼望着沈茴时，极少显出波澜漆眸里都带着笑。

沈茴掀起眼皮不甚兴地瞥着他，说：“怎啦？不好看吗？”

“好看。”裴徊光笑着点点头。

“那是自然，本宫不管什时候都是好看。”沈茴垂下眼睛，双手捏着茶盏慢慢转动着，她从轻晃盏中水面看见自偷偷翘起了唇角。

沈茴松了手，她用手背在自脸颊上贴了贴，说：“我要去了。不理你这人。”

她起往外走，步子不快也不慢。她将要走到门口时候，见裴徊光喊她。

“沈茴。”他叫她名字，声音轻缓，似乎没带什情绪。他低着头，视线没有追随着她，好似真只是随意地喊了她一声。

可叫她名字，似乎本就带了某种情绪。

沈茴转过，望向裴徊光。

裴徊光用微蜷小手指勾着颈上红绳，将藏在衣襟里黑玉戒扯出来。他漫不经心地捏了捏黑玉戒，又将手指随意地黑玉戒中反复穿『插』着。

他终于抬起脸，将目光落在沈茴上。也就是目光落在沈茴上那一刻，他忽然就笑了。玩弄黑玉戒他松开，红绳坠着黑玉戒垂落下来，贴在他殷红衣襟上。他松开黑玉戒手朝沈茴伸过来。

沈茴抿着唇瞧了他一会儿，才双手背在沈茴，渡着步子似地一步一步朝他挪过去。直到走到裴徊光面前，她刚将手搭在他掌心，裴徊光微微用力将她一拉，就将沈茴拉到了怀里。

沈茴坐在裴徊光腿上，下意识地攥住他衣角。她抬起眼睛望向裴徊光。裴徊光也正在含笑望着她，静谧中带着极其少有温柔。

四目相对，个人就这样默默望着对方眼睛。

好半晌，裴徊光缓缓开口：“娘娘知道咱家想说什吗？”

沈茴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了。她知道他并非想说什，而是现在想与她亲吻。

可是他从来不会主动亲吻她，他要她主动。

沈茴望着裴徊光眼睛，慢慢挑起眼尾来，一张明艳小脸蛋，明艳压了过去。沈茴凑过去，柔软唇贴在他微凉唇角，贴贴左边唇角，再贴贴右边唇角。感受到裴徊光唇角微微扬起，她才张了小口，偷偷用舌尖探一探他唇缝间，却又在他张开嘴瞬间，她收去，复弯着唇去贴他唇角，先贴贴左边唇角，再贴贴右边唇角。

她抬起手捧着裴徊光脸颊，手心是如玉温凉。她就从裴徊光唇角移开，软唇轻轻滑过他脸颊。她要亲亲他脸颊，先是左边，再是右边。

她睁开眼睛，看着裴徊光凝视着她。她便笑着去亲吻他眼睛，让他不得不把眼睛合上。

娇娇子在他怀里越发柔软下来，她软软躺靠着他臂弯，攥着他衣襟，让他俯下来，然后再去亲吻他，辗转蜜意。

裴徊光长指从沈茴发中穿过，托着她头，亦是将她紧箍在怀里。

“唔嗯……”沈茴皱皱眉，在密不可亲吻里吐字不清地说着自伤口还疼。裴徊光低沉一声轻嗯，手掌滑进她下，微蜷掌将她伤口和他膝相隔。

裴徊光醉在她酿温柔陷阱里。

他想，大抵这世间很多成功人计，都是男子心甘情愿，就算死也甘之如饴。

·

沈茴傍晚时才到浩穹楼。去之后，她换了衣裳，想要去问问齐煜功课。到了地方，才晓得齐煜出去玩了。沈茴翻了翻齐煜桌子上功课，粗略检查，也都没有错处，字迹也比前日进步了不少。

齐煜进步，让沈茴有意外。

她放下齐煜功课，带着沉月和团圆下了楼，去寻齐煜。她刚下楼，远远看见来齐煜。齐煜看见了她，开开心心地喊了一声“小姨母”，飞快地朝她奔跑过来，钻进她怀里。

沈茴『摸』『摸』她头，牵着她小手，一起往走。个人一起用了晚膳，沈茴像往常那样齐煜讲了个典故趣事。

待齐煜睡着了。沈茴才问齐煜边宫女：“殿下今日也是自跑出去玩吗？”

“不，煜殿下和成芜公主一起出去玩。”小宫女禀话。

成芜公主吗？

沈茴皱了皱眉。

沈茴离开齐煜房间，到自屋子，沉月才忍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