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盛世歌舞升平清正廉明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这天下,曾经有过,以后也会有,但是大齐永远不可能。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答复,可沈茴听裴徊光亲口说出来,眸中还是忍不住黯然下去。那不该出现失望,还是悄悄爬上心头。
沈茴别开眼。
外面的雨彻底停,檐雨滴却仍旧滴滴答答地落下来。
沈茴望着不远处案桌上一块石头。那块石头上,沾了一点血迹。沈茴怔怔。她收回视线,将目光移到裴徊光受伤的上。
感受到沈茴落在自己上目光,裴徊光抬抬眼,对上沈茴的目光,『露』出询问的意思。然后,他便眼睁睁看着前一刻还一脸黯然失落的小皇后,慢慢勾起眼尾,展『露』笑颜。
她这样笑时,简直要人命。
裴徊光“啧”一声,睥着她:“娘娘又想耍什么小聪明?”
沈茴凑过去,将轻轻吻,落在裴徊光唇角。她抬起眼睛来,将裴徊光样子印进眸底,然后勾勒出千娇百媚笑靥。
裴徊光捏着沈茴的巴,抬起她的脸,语气听不出情绪:“娘娘又偷喝果子酒?”
沈茴没答话,反而是捧起裴徊光捏她下巴的。她捧着他,望着他眼睛,吻一吻他修长的指。然后,她将裴徊光放下来,软下身子,枕在他膝上,明澈眼眸望着徐徐燃着火焰。
裴徊光皱眉,审视着伏在膝上纤细身影,不由将搭在沈茴的腰上。
只要你活着,大齐就成不太.平盛世。
那么,如果这天下不姓齐呢?
沈茴抬手,娇覆过去,纤细指穿进裴徊光指缝,在裴徊光漆眸审视,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她不是第一次冒险了,自入宫,一直都是走在悬崖峭壁边缘,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一个不小心跌去就是尸骨无存场。又怎惧再赌一场。
既然你为盛世阻,而我又无除掉你能力。
那么,为何不试一试降你为臣。
更何况,这世间不会有比你更锋利的刀。
沈茴望着远处案桌上染血石头,慢慢弯唇。
强大敌人都有会弱点。我已经是你弱点了,不是吗?
裴徊光慢慢品着沈茴的细微不寻常,他抬抬眼,望向不远处案桌上石头。
哦,原来『露』馅啊。
裴徊光皱皱眉,继而嗤笑一声。
那又,怎么样呢。
裴徊光俯下身来,咬咬沈茴的耳朵尖。双齿相扣,辗转磨咬。
·
二月十二,花朝节这一日,裴徊光带着沈茴到了云洲镇。
马车停来,坐在车里沈茴和裴徊光却并没有来。
顺年和顺岁诧异地回头望过去,只见车门上隐约映出里面两个人交颈影子。顺岁和顺年赶忙收回目光。
裴徊光掌沿着沈茴纤细腰身抚过,压着她的腰封,将玉带扣好。他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有个小郎君模样了。”
一直贴在沈茴脸上丑陋疤痕撕去了,可她却换上一身霜『色』的男儿装。沈茴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故意用低沉语调开口:“我真像个富家小少爷了?”
裴徊光理理她的衣领,敷衍似地说:“差不多。”
沈茴不太相信,她推开车厢门,去问外面的顺年和顺岁。
顺年和顺岁回头,望着沈茴,呆呆,才夸赞他像极娇养长大富贵人家小少爷。只不过,在是太过分俊俏了……
确,沈茴和裴徊光马车,走进人群里,立刻引来了无数的目光。这些目光看得沈茴不太自在。若是女儿身时,这些目光足够冒犯,可偏偏她现在假扮公子哥儿。
忐忑之余,她又忍不住想起在话本子里,看过那些女扮男装故事。
怎么才会更像一点?
沈茴环视四周,看见裴徊光里折扇,她赶忙将裴徊光里扇子抢过来,“啪”一声展开折扇,放在胸前,慢悠悠地扇着。
裴徊光轻笑。他凑到沈茴耳边,低声说:“刚开春,还没到扇扇子时候,耍帅过头了。”
沈茴一怔,闹了个红脸。她急忙将里折扇合上,塞回给裴徊光里,在心里责怪自己粗心大意。
“咦,那你里握着把扇子就不奇怪了?”
裴徊光全当没听见,指指前面:“前面在拜花神。”
今日是花朝节,云洲镇地方不算大,却很热闹。家家户户几乎都跑出来热闹过节,拜祭花神,祈求新一年的风调雨顺。
沈茴挤着人群穿过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