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秦羽可穿着校服,清纯的脸,小巧干净,她眼睛很大,水汪汪的,眉毛墨染,眉形好看,当时身边的几个同学朝秦羽可吹口哨,廉景把背上的书包甩过去,“吹什么吹。”
秦羽可看眼几个人,低头匆匆走了。
廉景看她活见鬼的表情,心里那点混劲儿上来,就像上去逗弄她。把烟一扔,起身跟上去,蹲在地上的几个同学,朝廉景的背影起哄。
“廉景,泡妞去啊……”
“景哥,这嫂子我觉得行!”
“哈哈哈……”
十四五岁的大男孩正是没深浅的时候,喜欢讲哥们义气,喜欢做异类,更加享受被同学仰望的心态。
他们觉得嘴上叼着烟,手边跟着妞,几个人走哪成群结队的,就有排场。
“你还记着?”
廉景回过神,看她眼,“我能忘?”
他说话时依旧痞痞的腔调,“跟你有关的事儿,我都忘不了。”
秦羽可咬着吸管,一动不动,心里却在担心另一件事。
“怎么了?”廉景歪着头看她,“有事?”
“……”秦羽可点点头。
“廉景,”秦羽可一直有困惑未解,“我能问个问题吗?”
“问吧。”
秦羽可咬下嘴唇,心里不安,“是……是你吗?”
廉景轻笑,“说话没个主语,什么是我吗?”
“……”秦羽可两手握住酸奶杯。
吸管上印着一圈牙印,廉景盯着那牙印,肩膀突然传来刺痛,他用手按压着,闭着眼忍了忍。
“就,就是……”
她吞吞吐吐,廉景有预感,她的问题他给不了答案。
“小可,”廉景忽的抱住她,秦羽可微怔,手里的酸奶惊掉在地上。
她昂着头,被廉景按在怀里,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小可,我把人打伤了,等我躲过这阵子的,带你走好吗?”
“去哪?”秦羽可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药味,还有被消毒水掩盖的血腥。
“你想去哪?”廉景想起来,“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去草原吗?我带你往北走。”
换做以前,秦羽可可以毫不犹豫的跟廉景走,可现在……
廉景追问,“我们去草原好吗?”
“……”
她没应,廉景轻晃下人,“好不?”
“我,我眼睛现在看不见,”
这些都是说辞,借口。“没事,我带你去更好的医院治。”
“……”她沉默。
廉景意识到秦羽可不情愿,把人推开,握着她肩膀。
“你不愿意跟我走?”
“……不是。”
“那跟我走。”
秦羽可静默几秒,点点头。
“呵……”廉景轻松笑,“我就知道你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陪我,是吗?”
廉景的话就像魔咒,让她回忆起很多事,她被那些事情捆住,禁锢,拖进地狱里。
“是的,我愿意。”说木然的重复,脸色毫无生气。
“小可,你还想去哪?”廉景问。
秦羽可答非所问,“我出来时间太长,我妈会找我的。”
廉景看下时间,“我送你下去。”
他站起来,把人扶起,“我的事,千万别告诉阿姨。”
“我按照你说的,告诉她你去外地跑业务了。”
“对,就这么说。”廉景把门顶开,“注意脚下。”
沿着安全通道下去,将秦羽可送到走廊,他人向后退。
两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站着,廉景刚要开口,走廊里传来一声男人低沉隽永的轻唤。
“小羽毛。”
秦羽可一怔,廉景不可置信的看着秦羽可,脚步声靠近,廉景眼底一沉,不甘的把门阖上,转身跑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