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本王如今是合作,所以本王不希望有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盟友。这是药,你好好用。”抬脚走到八仙桌上,随手放下一个小木盒后转身走向外面。
就如他来时一般,走时也悄无声息。
她窝在被子里,看着桌上小小的盒子有些发愣,良久,叹了一口气,软软倒在床上。
不管怎样,她自从知道真相后便一直堵闷心情好了许多。的确,活着的人背负着死者的希望,更应该活得好好的。
阮姨娘,华姨娘,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还有丞相府里害了她娘亲秘密,她也会亲手找出来。
闭上双眼,她坠入了睡梦。
早起第一眼,便是窗台上的蔷薇。有些时日不见,它窜到老高,鲜嫩翠绿的枝芽沐浴在金色晨曦里,浑身焕发这生机。
隐约间,可以看到最上面的枝桠有个小小的花苞。
微微垂眸,她脑中想到了昨夜前来的人。轻轻摊开手,仿佛还能感受到他为她涂抹药膏的触感,还有……他轻轻吹在她手心的轻柔。
嘴角不觉勾起一抹笑意。
门口跨进来的身影顿了顿,转头朝外面高呼道:“小姐醒了,来人,快将洗漱的物件准备好。”井井有条安排好一切。
她瞬间敛去眼中思绪,看着门口平淡到没有任何特点的眉眼,眼波微闪。
是紫菱。
紫菱低垂着头走了过来,在与她床边还有三步距离时浅浅一拜,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奴婢是来告罪的。”声音不卑不亢。
“哦?”苏轻羽刻意拉长的声音带着几分诡谲,“你是何罪之有。”
请罪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奴婢没有看好丞相夫人的嫁妆,让它被人毁了。”
明明说着请罪的话,却俨然没有半分请罪的诚意,这分定力,不愧是能在华姨娘身边做到大丫鬟的人。
盯着看了半响,她垂眸嗤笑一声:“主子做事,做下人的自然不好拦,我知道,也没怪罪你。”缓缓撑着床起身,任床被滑了下去,漏出她被烧伤的胸腹。
门口传来一声惊呼,装着水的铜盆坠落在地,抬眼看去,一个小婢女盯着她胸腹间狰狞的伤口,哆嗦着跪了下去,连忙磕头求饶。
这些新来的小婢女说不清是哪方的眼线,她没心思理会,看向稳稳保留行礼姿势的人微微闭眼:“紫菱,万事还是你最妥当,帮我梳洗的事都交给你了吧。”
“是。”她没有迟疑的应了下来。
一番折腾后,她终于搞好了一切。因为胸腹间有伤口,她只穿了一件宽大柔软的亵衣裙。月白的亵衣裙虽然看似不起眼,却是她以前怎么也碰不到的布料。
随着丞相态度的变化,她的吃穿用度不知比以前提高了多少。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让所有婢女都下去后,她缓步走向八仙桌,坐在了凳子上,直直看着桌上,有些愣神。
桌上摆了三个物件,装着药的古朴小木盒,一块快要烧没的小衣服,还有一个断成两节的小陶人。
抬起手,她将那两节小陶人拿着起来,小心地将接口堆在了一起。小陶人瞬间合二为一,忽略中间那条似有若无的缝隙,它仿佛从未被破坏掉。
看着小陶人脸上一团喜气的笑意,她微微垂眸,眼底含着一抹讽刺,朱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名字:“苏丞相。”
门外突然有人叩门,被打扰的她眼底划过一抹不悦,微微偏头:“我不是吩咐过让你们都退下吗?”
她讨厌阴奉阳违的人。
“三小姐,是我。”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眼里闪过一抹光亮,倏地起身,带倒了一个小板凳。
开门后,一张祥和中带着浅笑的脸映入眼中,她有些惊讶道:“肖家奶奶,你怎么来了。”稍愣一下,赶紧把她迎了进来。
两人坐好后,肖家奶奶浅笑道:“殿下不放心你的伤,所以先让我过来看着你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眼睛,突然:“奶奶,那你走了阮娘怎么办?”
阮娘是她计划里的重要一环,可不能出什么事。
肖家奶奶面色从容:“你放心吧,她自有老身那顽皮孙子肖天泽照看,出不了什么事的。”顿了顿,转眼看向她定定道,“对了,殿下给你的药在哪里?让老身看看,好给你配点内服的汤药。”
苏轻羽连忙将桌上的膏药递了出去:“奶奶,就这个。”
肖家奶奶接过小木盒,轻轻打开,闭眼凑